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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虛虛籠著拳頭放在桌上,下了狠心似的說:“我替你辦妥,不就是一個御史中丞麼,易如反掌。”
蓮燈抬起眼,想也沒想便道好。
放舟醞釀了半天的激憤,卻被她一個字打得灰飛煙滅了。他以為她總會客套一下,比方說兩句不忍連累你之類的,沒想到居然連拐個彎都嫌麻煩。他驚訝異常,忍不住揚起聲調嗯了聲。
她眨著眼睛道:“我說好啊。不過你先告訴我,我應該用什麼作為交換。如果我能夠承擔,我們就成交,如果我支付不起,我也照樣感激你。”
放舟鬱悶的地方不在這裡,“國師說為你報仇,你為什麼沒有答應?”斟酌了一下笑起來,“難道同他見外,把我當作自己人嗎?”
她沒想瞞騙,老老實實地回答:“在我眼裡國師是神祗,神仙只能救人,不能殺人。”
他更頭疼了,“那我是國師身邊的人,為什麼你對我就沒有半點敬愛之心呢!”
蓮燈仔細看了他兩眼,“當初不相熟的時候你就說我們有婚約,這樣叫我怎麼敬愛得起來?國師和你不同,他一直端著,到後來就算他的所作所為再離奇,我也還是把他當神仙一樣供在心裡。”
所以說人不能走錯半步,一時的興起很可能讓你後悔莫及。放舟氣惱地抱起胸,“這麼說來神仙要好好保護著,殺人的事就應該讓我這不怎麼重要的人去辦麼?”
“是你自己說要幫我的。”蓮燈一本正經道,看著他氣苦的臉,終於憋不住咧嘴笑起來,“我是同你開玩笑的,殺人的買賣怎麼能叫別人相幫?我自己知道厲害,不會急於求成坑害任何人的。”
這麼一說他心裡才好過了些,笑道:“小小年紀心眼倒不少,我是心疼你,不想看著你再去冒險。不管我們有沒有婚約,你叫我一聲阿兄,我拿你當妹妹一樣看待,為你做些什麼也是心甘情願的。”他說著頓住了,猶豫著問她,“你同我說實話,你和國師究竟是怎麼回事?”
蓮燈腦子裡茫茫然,“我和國師能有什麼事?”
這個問題反問起來就難以回答了,他只得道:“我沒有別的勸告,單提醒你一點,國師不能成婚。修道之人破了色戒,後果不堪設想。國師上了歲數,如果某天因你突然衰老,你要如何自處?”
蓮 燈被他說得駭然,想想國師現在風度翩翩的樣子,再想想他滿臉褶子拄著柺杖的樣子……她狠狠打了個寒顫。不過破色戒又是什麼?是不是不能有任何親密的舉動? 如果僅是這樣倒也不要緊,就像養花,不能看它漂亮就摘下來又親又揉。國師和花兒一樣嬌柔,什麼都不用負擔,只要天天用他的美貌照耀她就可以了。
她稍稍挪動了下,“那麼不碰他呢?他是不是會長生不老?”
放舟聳肩道:“畢竟不是神仙,人的壽命終歸有限。到了壽終正寢那天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目前誰也說不準。”
“那……”她謹慎地問,“國師閉關最長一次有多久,阿兄還記得麼?”
放舟細數了下,“好像是三年。”
既然如此,再閉上三年應該也沒有關係吧!蓮燈忽然覺得很高興,掖著被子思量,時局不利,先回敦煌避過風頭,也是個很可取的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①尚主:尚公主,娶了公主當駙馬的意思。
☆、第35章
放舟未逗留太久,這兩天的事積攢在一起令人不堪重負,她又受了傷,還需安心靜養。臨走時囑咐她幾句,便反手掩上門出去了。
蓮燈乏累得厲害,迷迷糊糊睡著了,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裡又回到那個熟悉的院子,庭院裡草木茂盛,但出奇的寂靜。她踩著落英走到房舍前,屋門半掩著,簷下的木地板上放著一套白釉紅梅茶甌,長柄的木勺擱在壺裡,手把上掛著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