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風雪掩賊人(第2/3 頁)
“再有幾十裡就到滿溝界內,咱們好好歇歇,今晚看情況說話,行,就幹,不行明天再研究,記住,不要戀戰,見好就收,老毛子現在雖然沒有他們自己的軍隊護衛,當地一定會有奉軍隊伍維持治安,一旦驚動他們,咱們能不能順利脫身就不好說了。”周泰安一邊烤火,一邊鄭重交代。
“大當家的,決定選哪個目標動手?”黑皮問。
“現在還不能確定,等到了那裡,咱們還得看一看,這兩三天之內說不定會有變化,把點子踩實了再定。”
“對,周兄弟你就安排,我們保證指哪打哪。”高三扯說。
等他們再次上路的時候,天公不作美,居然飄起了雪花,而且雪越下越大,天地間蒼茫茫一片,人馬都被層層落雪覆蓋。
滿溝站是沙俄在中東路上修建的一個五等級別的小站,按理說這種級別的小站是用不著投入大量財力構築的,可是誰都不知道當初的設計藍圖出於什麼考量,竟然將滿溝站建設的格外恢宏,使得它的規模比二三極車站都不遜色,一溜塗著米黃色塗料的青磚瓦房作為車站的主房,附帶著員工休息室,扳道工值班室,倉庫,站臺,稀稀拉拉佔了很大一塊麵積,鐵路的對面就是中國人的居民區,奉軍的安保部隊也在居民區一邊,除非接到車站報警,否則平時他們並不過來走動,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語言交流又不方便,所以幾乎就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狀態。
車站除以上了這些建築,還有一處更是壯觀,那就是倉庫斜對面的職工俱樂部,這是當地僅有的一幢四層洋樓,高高的落地窗,紅鐵皮的房頂,圓圓的老虎窗,透露著濃濃的俄式建築風格,裡面不但有各種娛樂設施,更是備有豪華套間,想必是給那些達官貴人預備的。
今天晚上似乎情況不同,沒有了往日熱鬧的氣氛,就連俱樂部裡面的小舞廳都關了,酒吧的臺子前零星幾個鐵路職員落寂的喝著伏特加,偶爾互相低聲交談幾句,大家都很清楚,今天之所以氣氛如此沉悶,和樓上的主管有很大關係。
霍爾瓦特是中東鐵路局俄方的局長,今年五十多歲,他已經在中國東北工作了近三十年,是這條鐵路建設的元老人物,他工作兢兢業業,在這條鐵路上傾盡了心血,不過成正比的是他的收穫也不少,伏爾加河畔的老家,他給老婆孩子修建了很寬敞舒適的大別墅,吃穿用具清一色兒的奢侈品,他對生活原本充滿了愜意滿足,可是十月革命的一聲炮響打碎了他對生活的熱忱,從天堂直接墜入了地獄。
革命者們不但瓜分了他的家產,而且還把他的老婆孩子趕出家門,任他們自生自滅,生活沒有著落的老婆只好帶著兒子在街上乞討為生,可是舊沙俄走狗的家屬身份,讓他們換來的只有厭惡和唾棄,根本沒有人願意施捨他們。
霍爾瓦特非常慶幸自己把女兒早幾年就接到了中國生活,要不然她也會淪陷在自己國內,不,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國內了,那裡已經不是他的祖國,那是地獄,霍爾瓦特這麼想。
從沙俄結束執政後,新生的政權忙於穩固自己國內的利益,沒有功夫處理中東鐵路的問題,一直到一九二四年才騰出手來,向霍爾瓦特這種沙俄舊臣,自然是不可能繼續留在任上,蘇聯國內已經調他回國述職,並且新的鐵路局長也內選完畢,只等他回去辦理交接手續了。
霍爾瓦特如果沒有接到老婆託人捎來的信件,估計很有可能也就回去了,畢竟他的家,他的妻兒還在那裡,不過他的老婆在信中告誡他,千萬不要選擇回國,自己和兒子估計難有存活下去的機會了,那些打了雞血一樣的人現在個個如同魔鬼,毫無憐憫之心,兒子得了大病,自己不但沒錢領他去醫院,甚至連一頓飽飯都弄不來,沒有希望了,這封信幾乎就是一封遺書。
霍爾瓦特心如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