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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箬的記憶裡沒有這一號人物,更不曾接觸過什麼翼國紫林軍,自問與對方無冤無仇,沒道理第一次碰面便拔刀相向。
「快說!」她沒什麼耐心。
冷風還在肆意地吹,雪也越來越大,現下天雖暗了,但還有些光亮,再拖遲些這條路上真就伸手不見五指了。
青年吞嚥口水,正欲開口,卻見對面蹙眉執刀的少女忽而一頓,眼神中閃過些許慚愧慌亂,放在他肩上的刀就這麼收了回去。
「我沒打算殺人。」阿箬諾諾了句,她方才察覺到背後的簍子裡,一股力量對著她後腰的地方輕輕搗了一下,不重,莫名像是某種警告。
她收了刀,反手輕輕碰在了藤簍上低聲道:「況且是他先拿刀對著我的……」
說完這話,阿箬像是要立刻洗脫自己般將那把刀重新扔回了青年的腳下。她撇嘴,往後退了兩步,儘量與對方拉開距離,以此證明自己真的沒有傷人之心,也可避免對方再對她起殺心。
青年有些愣然,他彎腰撿起自己的刀,再抬眸朝阿箬看去,眉心皺起,道:「姑娘是誰?方才……又是在與誰說話?」
阿箬頓覺無語:「你拿著刀對準我,還問我是誰?」
青年抿嘴,臉上的表情不太自然。他收了刀,再伸手摸一下脖子上的傷口,傷痕很小,只一截指節長,僅摸到了一點兒血跡,這麼會兒已經不太疼,正火辣辣地燒著。
他道:「我是京都紫林軍趙焰,之前在煊城聽人說看見了出逃的東車國公主,那公主原是東車國送往我翼國的質子,將軍命我追來檢視。方才姑娘一人走在路邊,年齡又與那公主相仿,加上見到我來了便有要跑的趨勢,我便誤以為姑娘是她,冒犯了姑娘。」
趙焰也算個公子,說完這話對阿箬拱手以示唐突歉意。
在煊城,小二與掌櫃的談話,阿箬也聽了一耳朵,並未在意,更沒察覺當時二人看她的眼神便有些古怪。趙焰這般說,加上她離開客棧時掌櫃的特來搭話,便也能解釋得通了。
「如何就確定我又不是那公主了?」阿箬見對方的確不是衝著自己來的,也就卸下了防備。
「公主五歲送至京都,不曾有過習武的機會,便是她天生武學奇才,能有姑娘這般迅捷的身手,在刀架在我脖子上時也會毫不猶豫地砍下去。」趙焰說的是實情。
翼國與澧國正在打仗,邊野小國沒有一個安分的,東車國這兩年的進貢越發敷衍,聽說他們的王生了個兒子,那當初東車國唯一的王嗣——東裡荼蘼公主的生死也就不那麼被看重了。
近來有傳言邊野小國欲動兵幫襯澧國,此事成真,翼國便沒有再庇護東車國的道理,兩國交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東裡荼蘼好不容易才從皇城逃脫,眼看就要被紫林軍抓住,若有機會反殺,她不會留情。
阿箬對那出逃的公主沒興趣,她拉緊肩上的背帶道:「既然全是誤會,你嚇我一回,我傷你一寸,互不相欠,就此別過吧。」
她說完轉身朝竹林裡走去。
趙焰的視線朝阿箬的身後瞥了一眼,輕飄飄地掃過藤簍。他沒騎馬離開,反倒跟著阿箬走了幾步。
前方竹林黑洞洞的,偶爾傳來兩聲仿若鬼嘯的風聲,腳下厚厚的竹葉像是能藏住一窩冬眠的蛇,那過深的荊棘背後也像能隨時衝出一隻野獸來。這般情況,便是趙焰也要卻步,身背藤簍的少女卻不急不慢地,像是走在了康莊大道上。
「姑娘要去哪兒?」不能再深入了,趙焰蹙眉,停下腳步。
阿箬回眸古怪地朝他瞪了一眼,她的鹿眸本就很圓,看向趙焰的那一眼似是帶著些懵懂無知,她道:「去林子裡找個地方過夜……你不找公主了?跟著我做什麼?」
趙焰看了看阿箬,再看了看那幽深的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