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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玩?」阿箬挑眉:「此地沒有什麼值得遊玩的地方,我也不打算再留宿,掌櫃的回吧。」
她畢竟是個漂亮姑娘,街上還有旁的人在,因著掌櫃的厚著臉皮搭上兩句話,已有人低低笑話他,他也不敢再留人,只是在阿箬走後沒多久便鎖了客棧門,連忙追著小二的方向過去。
天氣果如阿箬猜測的那樣,還未到正午便下起了雪來,先是一粒粒小雪花,過了半個時辰,小雪轉大。城中幾家飄起了炊煙,道路盡頭便是離開煊城直往京都而去的北城門。
阿箬離城前,不遠處的巷子裡突然有個小孩兒發出了尖利的哭聲,一名婦人的懇求聲響起,惹得守門衛兵紛紛過去查探。
京都紫林軍身披紫金鎧甲,濃紫色的披風為將,淡紫色的披風為兵,此刻正有一將六兵圍著兩個大約五六歲的稚童,面露兇光。
而那婦人跪在他們面前,慌得腿軟,聲音都發著顫:「軍爺!軍爺饒命!小兒不懂事衝撞了軍爺,還請軍爺大發慈悲,莫要與他們一般見識!」
為將的冷著一張臉,推開婦人便去扒那兩個小孩兒的衣裳,這大冬天裡,厚厚的棉夾襖三兩下便被那幾個人粗暴地扯開。小孩兒哭得撕心裂肺,害怕得尿了褲子,兩個小童抱在一起,嘴裡不住地喊著爹孃,直到光潔的後背露出來,才被為將的扔還給了婦人。
「走。」將先開口,兵後跟上。
守城門的衛兵原就是駐紮煊城多年的,早將這裡當成第二個家,見到京都紫林軍這般為難城中婦孺,心中氣憤難當,又不敢得罪,只能替婦人抱著小孩兒,趕緊把人送回屋裡。
阿箬目視這一切,一雙鹿眸睜大,直到那兩個小孩兒在街道口消失,哭聲也停止了她也沒想起來眨一眨。
眼眶酸澀,睫毛顫動了一下,她像是才憶起了呼吸,一口大喘氣,胸腔鼓動得厲害,正砰砰直跳。
阿箬捂著心口,轉過身,慢慢往城外而去。
要想在國境內找一個人,短時封城,長時封國,沿著城池邊緣往外擴散地去尋,遠沒有封鎖國境,再往內一寸一寸縮找來得方便。
煊城沒有,說明那人還未到煊城,以京都皇城為中心,二十支紫林軍沿翼國國境往皇城排查而去,必能在此之前,找到那個人的下落。
阿箬迎著大雪,滿腦子想的都是紫林軍扒兩名稚童衣裳的畫面,她低著頭沿著大路往前走,也不知跟著分叉走了幾回,更沒注意天色,待到眼前光線暗淡下來,她才抬頭瞧了一眼。
太陽落山了……
紫林軍拽著稚童的手臂,去查探他們背後時,阿箬的心便跳得很快。
她記憶裡也有個人,那人的背上有個類似龜形的胎記。他年紀小,總是餓肚子,又因身世和胎記被人笑話,阿箬幫過他一回,他就總跟著阿箬了。
他是歲雨寨的人,爹是旁人的爹,娘是旁人的娘,是二人苟合生下來的孩子。後來他娘為了能討口吃的便回到了另一個男人的身邊,他爹又被自家悍妻拴著,再不敢管他與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可笑的是,那兩對夫妻都是歲雨寨的人,為了各自原本的家庭和睦,都遠遠避開了他。
他原先也與阿箬一樣是沒有名字的,他們都叫他——小野種。
深陷於思緒中,阿箬此刻站在風雪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唯有身側一排竹林稍可避風。
天色漸暗,眼看就要黑了,夜空無月也無星,她想今晚也只能在竹林內睡下了。
身後傳來一道疾馳的馬蹄聲,阿箬回眸,便見不遠處一身披淡紫色披風的紫林軍騎馬而來,賓士的馬蹄濺開沾了泥點的雪花,在看見阿箬時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阿箬往後退了幾步正欲讓路,卻沒想到那紫林軍眸色一冷,忽而拔出腰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