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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楊藻慢慢的走到潭士澤的靈位前盯了好半天才說:「昨日內大臣呈上了三份摺子,你們家人又跟朕要冥地,又跟朕要軍資,還要賞功,都知道,現在朕就是個窮光蛋,可是就是把朕的老底兒掀了,這些也都給你們,誰讓朕的前鋒大將軍沒了呢……」
他回過頭看著譚士元道:「朕不想有日見到朕的武肅公,他問我,即當初可把腹背交託,怎捨得我光身上路,死無全屍不說,連個摔盆的都沒有?即得了人家的便宜,譚卿,你就舍個兒子出來……」
武帝話音未落,帳外忽然響起一陣絲弦聲,有個女子在靈帳頂端說到:「算你有良心!也不不枉他跟你一場。」
「什麼人!!」
「護駕!!!」
一剎那,周遭亂了起來,有親衛抽刀正要上前護衛,卻聽到武帝一聲訓斥道:「莫慌!是故人!!」
如此,大家便逐漸逐漸安靜下來,俱都緊張的看著帳頂。
那女子又道:「他可曾說過我?」
武帝嘴唇抽動,總算是按捺住情緒說:「他說,若有一日我登基賞功,就請我給他封個侯爵,再給他個有桂花樹的院子,這樣他就敢跟你爹提婚事了。」
那女人輕笑了一聲,帳頂徐徐傳來一陣琴聲,琴聲破雨,不悲不怨,如送友人遠行,殷殷切切……
待那琴聲奏完,武帝抬頭問帳頂那人道:「秦姑娘?」
那女子笑道:「三十多歲的老姑婆了,還姑娘呢,改名兒了啊。」
武帝挑挑眉毛,到底嘆息一聲道:「你二人從來都是一樣的執拗,算了,卻不知道秦姑娘如今喚做何名了?」
「情不移,七情六慾的情,矢志不移。」
「你,怎麼不下來拜拜他?」
「他不讓我進軍營。」
「不是進來了麼,既然來了,朕恕你無罪,好歹讓他見見你。」
「不入帳便不算的,我從前也偷偷這樣,今日,也……不見了吧,勞您大駕,幫我把這個燒祭了吧。」
那帳頂緩緩送下一頁紙,武帝伸手接過低頭看了一眼,還沒看完,便聽到剛跑來護駕的孟鼎臣道:「陛下,她走了。」
武帝點頭,轉身走到那燒盆前,伸將紙在蠟燭上點燃,一剎,諸人便見那紙上這樣寫著。
「墓有重開之日,人無再少之顏,花有復綻之期,情無再見那年。」
(這詩來歷,請看讀者有話要說)
那女子又如燕兒一般的在兵營帳頂走了……
而此刻,常連芳正被人捂著嘴拽到一處旮旯不能動,他驚慌極了,卻看著一個披麻戴孝的女人,站在不遠處的帳頂停下,又看向靈帳的方向……
一陣秋風襲來,她頭頂的麻布蓋頭被風吹去,一顆鋥亮的光頭便露在雨中。
耳邊有人低低道:「三弟別出聲,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 這首詩,其實只有半句,就是前面,墓有重開之日,人無再少之顏。
這半句詩提在我老家附近高平的一處墓穴牆上,當年開啟墓穴的時候,這個墓地並無棺槨,只有壁畫還有半句詩,想是墓穴修好,主人要遠去,便寫了這個,卻再也沒有回來,也不知道葬在那裡。而那個地方,卻是當年人屠白起坑殺三十萬降兵的地方。
然後很多年後,我是個刷抖音續命的憨憨,再次看到這半句,就續寫了後面,花無復綻之期,情無再見那年。
我覺得,那個離開的墓主人他有個故事,而我有了個與古人對話的機會。
潭士澤這個人物,他很複雜,我覺著,一個好家庭,貴族出身的大將軍,為何他會殘暴,會把人命不當一回事?所以,他應該有屬於自己的成長線,還有一個屬於他的故事……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