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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朱棣突然站住,道:“就這樣!在這住上三四日,等你恢復了,再啟程回王府!”
聞言,儀華雙眼一睜,立刻反對道:“不行!”
簡短的二字一落,果真接到朱棣一個眼刀射來,儀華很快地緩和了語氣,輕聲補充道:“都有三個月沒見曦兒了!孩子小不認人。臣妄怕再遲些日子,他也認不得臣妾這個母妃了。”
朱棣顯然沒想過曦兒會不認得父母,也從未這樣認為過,但一想他所患之症,再一想他如今只有子嗣稀少至極,而且一個身體孱弱不得習武,一個尚在襁褓之中能否成人也不一定,就是儀華腹中胎兒也不知是男是女!
念及此處,朱棣就像從頭澆了一盆雪水,一身火氣一下子滅了,神情卻多了幾分怔忪。
一屋子侍人也同樣是一怔:原來儀華在他們面前。對朱棣的話從來都是惟命是從;現在看儀華說話,雖只是那麼短短二字,卻是意氣縱橫,而且朱棣還並沒有不快的表示。如此,念頭立刻一轉。不約而同地瞄向儀華,心中各又所思。
這時,天邊紅火的晚霞只成一線,天色暮暗了下來——原來已是掌燈時分。屋外廊下,幾個手持長軒的小內侍,勾下了垂著五彩的穗子的六佰宮燈,用紅蠟燭點亮了燈內的鎏金燈盞,方重新將它高高懸桂上了朱漆的大紅廊簷。
一時,華燈初上,通明耀眼。
別莊總管內監,裡屋門口稟話道:“王爺,王妃的口服湯藥已煎好,晚膳也已準備妥當,可是此時盛進來?”
朱棣皺著眉,看了一眼手捧燈臺陸續進來的婢女,又看了一眼躺在榻上虛弱無力的儀華,卻喚了一聲“陳德海”,道:“先把王妃的藥盛上來,其餘地你看著辦!”一邊說一邊轉身回了炕上坐下。
陳德海知道這場由朱棣一人掀起的小風波是落幕了,心下也隨之鬆了一口氣,隨即準備張羅晚飯事宜。
一應侍人像是早有察覺屋內的低氣壓,打熱水伺候盥洗的、端藥奉藥的、上吃食擺桌的,仿若踏雪無聲一般穿梭於屋室屋外。
不一會兒,佳餚美食齊齊上了桌,各類葷腥也盡乎樣樣皆有,可見別莊總管是下了大工夫,不但準備豐盛又迎合了朱棣的喜好。卻誰也沒料到,許久未沾一口葷的儀華,一聞到肉食的香味,就是一陣噁心直欲嘔吐,忙讓人扯下所有葷食,又拿清水漱了口才好些。
朱棣見儀華乾嘔無物,只有黃涎咳出,心裡總覺不妥,又讓人招了別莊裡的良醫過來為儀華請脈。
一層薄薄的輕紗覆上,良醫號脈許久,方起身面色凝重的躬身稟道:“王妃長期未食,以至脾胃衰弱。現下若是持續消食,只怕王妃腹中胎兒不保,還請王妃暫且靜養,一保母子平安。”
一屋侍人一聽,聯想今日所見,當下俱是頓悟,卻又見儀華如今病體枯槁、形銷骨立,不由暗自搖頭:王妃已虛弱至此,想保母子康泰確實不易!
其他人能想到,朱棣自是早已想透。但心中決定難下。他在屋內踱了兩步,猛然回頭看去,就見軟塌旁儀華身邊的三個一等丫頭滿臉淚痕,儀華又置於一盞孤燈之下,恍惚看去臉上慘白的滲人。
終於,朱棣深呼口氣,發話道:“王妃身子羸弱,又身懷有孕,暫且就在秋山別莊靜養,直至病癒回府。”一語說完。就見儀華情緒激動的搖頭欲說些什麼,他握了握拳截斷她的話造:“曦兒年幼。還離不開你。就把曦兒也接過來吧。”
第127章 而合
將有嫡子的正妻移居到山林別莊,這不論擱在哪裡都有些說不過去?尤其是到了民間巷裡,一個不好確是會讓人戳脊梁骨。但眼下畢竟是在天家皇室,卻又不好往細裡說了。
一屋子侍人心思各異,其中當屬“春夏冬”三人心思最為複雜,試想荒山別院如何與王府大院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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