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5 頁)
在靖山時,你就一直在翻閱軍書,我當時只道你不過是興趣所致。現在才發覺,你早有所謀。”
穆楠見奉正灰心的樣子,心裡愧疚,道歉道:“抱歉,讓您費心了。”
奉正不死心,繼續勸道:“不一定,非要選擇軍……”
“嗬,那師傅說我改選擇什麼?”穆楠打斷道,她從床上起身,赤著腳走到窗臺,一襲裡衣在夜色下泛著冷光,襯得人影子都帶著寒意。
奉正猛然想起初見時,她也是一襲白色裡衣,一雙墨色的眸像是夜色裡暗沉的夜空,讓人看不懂辨不清。當時只道是碰巧,現今想想,何嘗不是錯誤。
“這大晞王朝山河秀麗,萬里無疆,卻沒有一處是我的容身之所。”穆楠轉身,低低的笑了。她容貌本就秀麗,似漫天白血,萬里冰川中盛開的白梅,冷香襲人,一笑之間,像是有一股風雪撲面而來。
奉正冷的發抖,卻不以為意:“是你自己不願意罷了,你若是想要,靖山也可以。”
穆楠一聽,笑得越發癲狂,眼角噙著淚,滿頭的黑近幽藍的髮絲隨著她的身子一抖一抖,像是清水裡幽藍的水草,蠱惑人心。
“靖山?那是你們的,與我何干。”笑夠了,人也孱弱多了,她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雙眼無神,慼慼的道,“你可知,我每夜每夜都被同一個夢驚醒,夢裡尚且還環抱著自己的愛人,一醒來卻發現什麼都沒有,那種空虛,滲入四肢百骸!沒有簫昇,什麼都沒有,只有我一個人。每日睜開眼。看著你們我就在想,這是不是一個夢,夢醒了就可以回到簫昇身邊了,我們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躺在一張床上。他喜歡聽歌,我可以唱給他聽。就我們兩個人,一起生活,一起到老。可是……這個夢太長了,長的我受不了了。七年,多久的日子,我怕我會漸漸的忘了他的樣子,他的臉,他的聲音,他的喜好,他的一切……我怕……我怕,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日子過得□□穩了,夢卻漸漸的少了,夢見他的日子越來越少,若不是簫昇出現,我只怕真的會遺忘他。師傅,我想,要是在生死線上,我是不是就可以時刻的夢見他?”
奉正聽得迷糊,這話裡顛倒著,如此痛楚,穆楠不說,他竟是什麼也發覺不了。
他瞧著還蹲在地上慼慼落淚的女子,單薄的身影,無助的悲涼。
心下一緊,把人抱在懷裡了才發覺,原來以為沒有心的自己,也會感覺到悲哀。
手指慢慢的搭在穆楠的肩上,感覺到穆楠肢體上都是寒意,他心裡一緊,柔聲寬慰道:“別傷心,你要去軍營,便去吧,我不攔你,不攔了。”
有時候,也許吃了苦,流點血,方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深愛著,才知道原來在生死的盡頭,想的最多的就是最為牽掛的。
身下的人怕自己會忘了一聲摯愛,便尋找如此極端的方式來銘記,他自己尚且還過不了情字一關,又如何來阻止他的徒弟。
而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她,那麼最後得不到,也不阻攔。
奉正覺得懷裡的人漸漸的累了,衣襟上的溼意刺骨,他點了點穆楠的穴道,抱著她,放在床上。
女子擰著眉,清秀的臉色滿是縱橫未乾的淚痕,他心裡一軟,抬手擦拭著。
一聲在靈魂深處的輕柔呢喃漸漸的響起:“簫昇……簫昇……”
奉正一聽,頓了頓手,看著穆楠眉眼緊蹙,卻並不十分的痛苦,知道她樂在其中,不由訕笑:“你甘之如飴,我又何必強作壞人呢。”
奉正仔細的看了看穆楠,語氣無奈:“空了說你命途多舛,我本是不信的,今日發現,不信不行了。你性子倔強,又執意去軍營,只怕還有些苦頭吃。只是,便是再難,我能幫你的,定會幫你。誰叫我們是師徒,更是為情所困的人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