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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望山說：&ot;媽，你這麼早就來了。&ot;媽說：&ot;今日開張，我半宿沒睡著。&ot;莫望山說：&ot;我也是，天沒亮就醒了。&ot;媽說：&ot;窮人家開店，身家性命都在裡面了，賠不起噢，不上心哪成啊。&ot;

莫望山說：&ot;是啊，只是讓媽跟著我擔驚受累，我這心裡過意不去。&ot;

媽說：&ot;跟自己的媽還客氣啥，把店辦好，多賺錢，媽心裡比什麼都開心。&ot;

莫望山說：&ot;咱開張還放爆仗嗎?&ot;媽說：&ot;開張當然得放，圖個吉利。&ot;莫望山說：&ot;沒買爆仗啊。&ot;

媽說：&ot;你伯伯給你想著呢，昨日就買了，買了兩掛一千響。&ot;莫望山說：&ot;難得他這樣替我操著心，你替我謝謝他。&ot;

媽說：&ot;跟他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你心上有他，他也就高興。&ot;

莫望山說：&ot;今日開張，晚上我想叫沙一天和聞心源過來坐坐吃頓飯。&ot;

媽說：&ot;應該，人家都幫了這麼大的忙，再說你們在一個村插的隊，該好好聚聚。&ot;

莫望山說：&ot;你叫伯伯也過來一起喝杯酒。&ot;

媽說：&ot;他就算了，血壓高，也喝不得酒，再說大老頭子，跟你們年輕人在一起，他也不自在。&ot;

莫望山一直憋到九點，才在門口點2向了那兩掛一千響。鞭炮聲引來了不少人。他媽立即把莫望山寫的那個開業大吉，圖書一律九折優惠的牌子支到門口。

莫望山這邊鞭炮炸響的時候，聞心源正在給賈學毅匯報興泰假冒案。賈學毅聽得非常認真，聽了以後非常憤慨。

&ot;你可千萬別心軟，這些唯利是圖的奸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既然有了線索，絕對不能放過他們。印刷廠要是不配合，就沒收印的書，讓他們賠，賠得他們傾家蕩產，不痛他們是記不住教訓的。跟工廠保持聯絡，一有情況立即行動。&ot;

賈學毅的話讓聞心源有了一點情緒。賈學毅看到了聞心源的表情，於是他就藉機擺他的老資格。

&ot;這工作啊，就是出力不討好的差事，好人不想幹，一般的人還幹不了。人這麼少，事這麼多，更要命的是沒有法，政府的檔案管什麼用呢，就算真查清了案子，人贓俱獲，證據確鑿，你也沒有辦法，要人家公檢法配合。你把案子報上去，人家問，他盜印假冒的書反動嗎?當然不反動。黃嗎?不黃。人家會說，那不得了，出版社賣是賣，書商賣也是賣，殺人放火，搶劫強姦都管不過來，哪有工夫管這種事呢?出版社這邊整天追著你不放，一天打二十四個電話問，你急急不得，推推不得，這種活哪是人幹的喲!領導理解支援還好，要是他們再跟你不一條心，你就等著倒黴吧。這些年我就是這樣得罪了人，到處有人恨。可咱是幹什麼的呀，咱要是再不堅持原則，這行業還有救嗎?得罪人咱也得幹哪!

賈學毅看聞心源情緒沒高漲，覺得該給他鼓點勁。

賈學毅說：&ot;你這一趟沒有自去，他縣政府、縣文化局和工廠不會無動於衷。這就叫走三步退兩步，還是前進了一步。關鍵是工廠，這線索斷不斷全在工廠，只要他們配合，準能抓到不法分子。我看你很有這方面的才能，若能把這案辦好了，你在局裡就一炮打響。&ot;

聞心源說：&ot;我想給局裡寫個報告，然後再給出版社回信。&ot;

賈學毅假惺惺地說：&ot;一切都由你安排，工作上的事要抓緊，個人的事也要插空辦，愛人的工作有沒有進展?&ot;

聞心源說：&ot;回來還沒問，抽空再去一趟。&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