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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秀才這話問的好,今日你不會問,明日後日,定會有人疑惑!”
馬秀才瞧著鄭小弟,面上笑容譏諷,就要戳穿鄭家並沒獻出所有產業的事,戳穿了,瞧你還好意思穿好的吃好的?有下人服侍。戳穿了,鄭家就是欺君。
一思及此,馬秀才竟有些興奮起來,等待著鄭小弟的回答。
“今日這新衣,倒沒多少好解釋的,不過是家姐見我爹孃衣衫單薄,今日又是這樣大事,親手趕製出來。鄭家獻產,當然是全都獻出。不過家姐一個嫁出去的女子,她婆家產業,自然是沒動分毫!”
鄭小弟的話讓知府點頭:“父母忠義,兒女孝順,鄭家果然家風甚好!”馬老爺也點頭:“說的是,鄉里有這樣人家,足見大人平日教化的好!”
“孝順?鄭監生,我還想問你一句,為何你兄長長居廣州?他的產業,為何不一併獻出?父在,子無私財。”鄭二哥久居廣州之事,揚州城裡人人曉得,此刻見馬秀才拿這件事發難,眾人有想知道究竟的,耳朵都豎的高高。
“家兄……”鄭小弟剛說了兩個字,鄭三叔就已道:“這件事,由我而起,自然也就由我來說!馬秀才自然知道,我們鄭家是家奴出身,那馬秀才更該知道,做了家奴,就只有主人沒有父母了。我的兒子,七歲入府那日起,照了這天下的規矩,就不再是我姓鄭的兒子,而是主人家的下人了。我管教不得,心疼不得,他的生死榮辱,都盡在主人之手。甚至,我們全家得到主人恩典,許放出時,我的兒子,依舊要服侍主人,不能出來。”
鄭三叔說的十分感慨,眼裡的淚不自覺落下,鄭三嬸想起自己二兒子,心頓時疼起來,當了眾人的面又不好哭出來,只是用力捏著手裡的帕子。
“主人待下人的規矩,確是如此,不然有些人家,也不會在族人賣身為奴時,不認這個人!”知府在旁點頭。
“在侯府時,跟了主人,就算是爹孃的孝,也要主人說守,才能守!”鄭三叔把臉頰上的淚擦掉,緩緩說了這麼一句。接著看向馬秀才:“我的兒子,我除了生了他,我對他做了什麼?我既不慈,怎能要他的銀子,怎能厚著臉皮說他是我的兒子。怎能在我獻產於舊主時,要他把產業全都拿出?我若做了這樣的事,還有臉去見誰?”
“爹爹,您無需再說,兒子全都明白,全都明白!”鄭小弟眼裡的淚也滾落,哭著跪倒在鄭三叔跟前。
鄭三叔沒有去扶兒子,而是對著眾人道:“我素來不擅言辭,今日說這麼多,只想讓大家都曉得,我的兒子,並非不孝,我們鄭家,獻出的,確是我這支全部產業,我次子有的,是他自己掙的,既非我給的,我又有何面目要他獻出,有何面目,有何面目……”
鄭三叔念著後面四個字,唸了許久,知府瞧一眼馬秀才,見他面色漲紅,不由對馬老爺道:“令郎年輕氣盛,以後啊,這樣場合,還是少來的好!”
馬老爺聽了這話,面紅耳赤,對兒子輕喝一聲才對知府作揖:“多謝府尊提醒!”
知府見馬老爺還懂些事,點頭後就道:“時辰已差不多了,開始吧!”方才中斷的事又開始進行,鞭炮聲響起,知府上前在坊上石獅上繫上一片紅綢,行禮如儀,這件大事也就完了。
眾人又迴轉容家,喝酒看戲,馬老爺見兒子也要跟去,罵了一句:“有什麼好去的,你還嫌丟臉的不夠?給我滾回去!”
馬秀才的臉色頓時漲紅:“爹,我……”馬老爺不容他質疑,示意小廝把他帶走,自己急忙跑去容家。不過一個商賈人家,這等低賤之人,怎配,怎配?馬秀才胸口已經不是一口濁氣,而是從頭到尾,都被濁氣包圍。
不過就是有些臭錢,不過就是沽名釣譽,說的這樣冠冕堂皇,說的這樣讓人讚賞,真該把他們家的畫皮給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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