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座位(第4/9 頁)
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劉羨陽點點頭,實在話。
陳平安突然問道:“你想不想當大驪的首席供奉?”
劉羨陽明顯有些驚訝,揉著下巴,認真想了想,“算了吧,免得一洲山上都是些風言風語,沒啥意思。”
如今不比以往,玉璞境就是個寶貝金疙瘩,現在別說是仙人境,就是飛昇境,都不算什麼稀罕的人物了。
先前三教祖師的散道,雨後的光景,相當於是至少提了一境。
等到陳平安跟周密這場天地透過後,就好像再提一境。
就像顧璨心心念念於“飛昇”二字,劉羨陽這麼要臉面的,豈會淡看了“證道”一說?內心深處怎會不在意“合道”一詞?
顧璨說道:“矯情什麼,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朝廷接受阮邛的卸任了,也沒誰有敢當這首席,分明是去宋氏皇帝的御書房自討沒趣,尋不自在麼。比如曹溶,祁真?還是老龍城苻畦,雲林姜氏家主?有那本事的沒那臉皮,有那臉皮的沒那膽子,大驪京城的小朝會,就算討論一整天,估計都討論不出一個真正合適的上佳人選。都不用說大驪廟堂那些見過大世面的文官武將了,只說江水正神裡邊,佟文暢,範峻茂、曹湧這樣耿直脾氣的,再加上魏檗、晉青這種話裡帶刺的,心高氣傲如封侯齊瀆的楊花,她不也得一有機會就添油加醋幾句?除了劉羨陽,誰代替了阮邛,能夠坐穩那把椅子?”
小陌也勸說道:“劉宗主,舉賢不避親,不親親者何以親疏者,何以親天下。”
顧璨嘿嘿笑道:“你這個叫名正言順的子承父業。”
劉羨陽忍了忍,還是沒說一兩句戳心窩的言語。
顧璨等了片刻,見劉羨陽沒放屁,倍感意外道:“我還以為你會拿他說事的。”
他的父親顧韜,如今是披雲山三座儲君之山之一的神讖山山君。
劉羨陽氣笑道:“真當我是吵不過你、罵不過你嗎?這麼多年,一直讓著你呢。”
顧璨眼神憐憫,在這件事上,我顧璨但凡說你一句不是,就是傷口上撒鹽。
陳平安拆臺道:“悠著點,吹牛犯法的。”
小陌將那綠竹杖橫放在膝,默默嗑著瓜子,都是從小米粒送的。
既然人事乘除總在天,我輩何必愁腸百千結,不得開心顏。
白雲縈繞的翠微深處,炊煙裊裊,無所謂是仙家是農家。
陳平安說道:“劉老成估計已經投靠了劉蛻,去了流霞洲的白瓷洞天,大概是想要在那邊孤注一擲,求個證道飛昇。”
顧璨沉默片刻,笑道:“這鳥人成功飛昇了才好,我等的,就是劉老成這種野修的狼行千里吃肉,我還就只怕他一輩子躲在書簡湖吃齋唸佛了。”
小陌是很認可顧璨的,一來顧璨在自家公子那邊沒話說,再者顧璨的這種脾性和耐心,如果在“道力兼修”的遠古歲月,會很吃香,出息更大?
劉羨陽提醒道:“假設真有那麼一天,記得做好萬全準備,選好時辰,尤其是地點,不要讓我去文廟功德林探監。”
以顧璨的性格,跟劉老成拼個一起死翹翹或是兩敗俱傷,是絕對不肯做這類賠本買賣的,至多就是用跌一境的代價換取劉老成的身死道消,問題是劉老成何等人物,豈會輕易給顧璨這種機會?劉羨陽也懶得多想這些將來事,提醒幾句,就隨小鼻涕蟲自個兒折騰去吧。
劉羨陽咦了一聲,陳平安竟然沒有說什麼?因為顧璨對陳平安是有過保證的,他一定不會成為邢樓,絕不給陳平安當一回餘斗的機會。
陳平安淡然道:“我們三個能夠走到今天,也不是靠成天埋怨和滿腹牢騷,偶爾為之就可以了。”
“不要對那些籠統的、虛假的、空大的東西懷有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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