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座位(第3/9 頁)
風雪廟祖師堂為此單獨下了一道禁令,若敢私自外傳,就不再是譜牒勾銷、廢除道行再逐出師門那麼簡單,而且得授劍術之人,不管是什麼身份背景,不管是何緣由,都要被風雪廟拘禁在山中至死。
唯獨真武山,採石緩慢,所以才有機會跟親臨山門的陳山主,做成了那筆買賣。
顧璨說道:“王朱與大驪宋氏是扯平的,但她欠了崔瀺一份天大的人情。”
斬龍石之所以如此珍稀,不是劍修的練氣士也要奉為至寶,緣由為何,“斬龍石”這個名稱本身就洩露了天機。所以這些斬龍石的出山流散,兩座扶龍於大驪宋氏、在山外一起抵禦妖族的兵家祖庭也好,與蠻荒妖族在戰場絞殺的大驪鐵騎也罷,都是可以追本溯源一二的,故而斬龍一役過後的真龍王朱,等於是被迫強行有功於寶瓶洲。
既然有功於寶瓶洲,當然就有功於浩然。
顧璨問道:“長春宮那邊比較麻煩吧,既不宜大刀闊斧,沒有那樣的由頭,也不適合文火慢燉,道心再燉就真要燉爛了。”
陳平安點頭道:“確實棘手。”
顧璨說道:“流水不腐戶樞不蠹。一慢下來,全是隱患。”
陳平安笑道:“還好,年輕一輩裡邊有一撥真正的聰明人。先前在軍方渡船上邊,我故意抖摟國師的官威,宮主陸繁露嚇了個半死,太上祖師宋餘始終不開竅,有個叫馮界的年輕地仙,就很有見地。”
劉羨陽說道:“丟倆刺頭人物,放在長春宮邊上,都不用是刺史、一州將軍這樣的封疆大吏,官帽子還真就不能大了,只需一個郡守搭配個縣令,也不用太多年月,十幾二十年,就夠他們喝一壺了。你和朝廷都不用苦口婆心說個‘我是為你好’,讓他們各自告對方的狀,不停打官司打到禮部、廷議和小朝會,次過後,長春宮就會用掉所有的香火情,一部功勞簿越來越薄,屆時長春宮裡邊再不思進取的老古董,也該曉得輕重利害了。”
陳平安點頭道:“好主意。”
劉羨陽感嘆道:“遙想當年,醴泉渡船過處,滂沱一場雨,千里旱氣收。長春宮還是做了很多義舉的。而且那會兒長春宮修士,也不敢相信大驪宋氏能夠有今天的家業,真是全憑道義行事了。”
陳平安說道:“換成別的道場,我也不至於如此束手束腳。”
顧璨嘖了一聲,“不愧是不辭辛苦跨洲求學、認認真真讀過幾年書的。”
劉羨陽氣笑道:“我要不是返鄉,給阮鐵匠當徒弟,在書院裡邊按部就班治學,或是去南婆娑洲沿海戰場殺妖,如今怎麼也該是個儒家書院的正人君子了,說不定連那觀湖書院的副山長都是囊中物,不比溫煜他們差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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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璨點點頭,吐出瓜子殼,“然後劉大君子劉副山長,有幸跟著一大堆人,屏氣凝神等在書院門口,終於見著了那位蒞臨書院的大驪新任國師,單獨出列,被耳提面命幾句,便要容光滿臉,心中竊喜,打起了小算盤,國師若是念在同鄉之誼的份上,在朝廷提攜一二,在文廟美言幾句,將來擔任山長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到時候去了大驪京城的國師府,劉山長便要猶豫起來,是以同鄉身份敘舊,帶一份禮輕情意重的家鄉特產呢,還是務必講一講書生意氣,文人風骨,偏要風光霽月空手而去,拜謁國師大人呢……”
劉羨陽怒道:“還來?!”
陳平安一巴掌拍向顧璨的腦袋,被顧璨未卜先知一扭頭,躲掉了。
劉羨陽說道:“也奇怪,以前想過你將來可能會當個龍窯師傅,會成為開一兩間鋪子的商賈,甚至可能在北邊創辦一座龍窯,唯獨沒想過你能當官。”
顧璨說道:“那會兒連個縣衙都沒有,就只有一座窯務督造署,別說他了,你心野不野?夠野了吧,你當年想過當官?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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