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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這美人是他自小要過來的,一直帶在身邊,這些年來南征北戰,兩人耳鬢廝磨,生了幾個娃娃仍舊如膠似漆,怎麼也不會膩的,眼下蘭信鴻做了噩夢,周身戰慄不已,額頭埋在美人頸間,冷汗浸透出來,蜇的眼角生疼。
美人張開雙臂,將蘭信鴻摟入懷中,小心撫摸數下:「格勒在憂心甚麼?」
「義弟被擄過去了,父汗對此隻字不提,只令我們按兵不動,不準貿然出擊,」蘭信鴻嗅著美人身上香氣,胸中平靜許多,「且不說義弟怎樣,那蘭景明從來不顧性命,數年來衝鋒在前,收復諸多部落。眼下他被擄走,父汗仍舊面不改色,不露半分慌張。若是易地而處,我等也被擄走,恐怕在父汗眼中······方是死得其所。」
美人挺起胸膛,將蘭信鴻摟得更近:「格勒輕些,當心隔牆有耳。」
蘭信鴻貼著美人耳垂,低聲廝磨吐息:「父汗正值壯年,卻許久未曾上馬,此事著實蹊蹺,這些年來眼見父汗容顏漸老,筋肉鬆軟,面頰愈發蒼白,許是身上有甚麼不適,已經掩不住了。」
美人聽得一身冷汗,眼珠左右亂轉,慌忙抬起兩手:「格勒莫再說了。」
蘭信鴻不為所動,身上肌肉繃緊,熱汗冒出滿背:「父汗身邊那個老圖真曾經拉攏過我,我明面上敷衍過去,暗地裡卻與他藕斷絲連,未向父汗稟告。眼下事態緊急,我與蘭杜爾待在父汗身旁,難保不被父汗察覺。」
美人聽了這些,手臂漸漸垂下,她知道眼下已是騎虎難下,若不主動出擊,便要任人魚肉:「眼下形勢未明,格勒更要按兵不動,那蘭杜爾性子爆裂天生反骨,與義弟有幾分相似,稍微一激便會上鉤。日後可汗定會再下命令,格勒只需見機行事,莫要處處爭先,便能保得自身周全。」
蘭信鴻得了美人撫慰,周身熱了許多,兩人自是顛|鸞|倒|鳳,帳中一片春光。
將軍府牢房陰冷,蘭道真不知被誰咒了,猛打幾個噴嚏,嗆得鼻尖通紅。
自從被擄來就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裡面,背上外袍早抽爛了,身上青青紫紫沒有好皮,他不怕鞭刑加身,只是拷問他的人貌似是個啞巴,他問問不出來踹踹不出去,憋成一隻紫紅髮黑的鋸嘴葫蘆,既不知蘭景明被關在哪了,也不知自己部下都怎麼樣了,恨得他將悲憤化為食慾,每日要吃十斤牛肉,吃得肚子滾圓仍不罷休。
這裡的人倒未曾對他剋扣飲食,要吃甚麼都是端上來的,還會根據他的口味,給他準備適宜的食物,不得不說這些梁人雖陰險狡詐,料理食物卻是一等一的高手,這牛羊肉燉得軟爛適口絲絲入味,聞之濃香撲鼻,令他無法抵抗。
眼下行刑人累了自去休息,看管膳食之人過來,將新煮好的骨棒送來給他,蘭道真埋頭苦吃,將這骨棒當做陳靖腦袋,咬得喀嚓作響,剛剛噎下大半,牢門開啟一條長縫,一道墨黑身影站在門口,擋住大半日光。
行刑人匆忙趕來,將竹椅送到蘭道真對面,陳靖身披外袍,一步步走近椅子,站在旁邊沒有坐下,只微微擰住眉峰,抬手扇動幾下:「太臭了。」
他的目光飄到蘭道真臉上,蜻蜓點水掠過,似乎對他不甚在意,蘭道真登時火了,呸一口吐出骨渣,牙齒碾磨咯吱作響:「蘭景明被你關到哪了?為何不與我關在一起?你們梁人果真陰險狡詐,吃人不吐骨頭!有能耐放開我啊!站那看戲算甚麼本事,你我單打獨鬥,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鴻野在陳靖背後立著,眼觀鼻鼻觀心垂著腦袋,憋得脊背發顫,險些笑出聲來。
陳靖不為所動,飄飄然掀起眼皮:「你倒是很關心他,他卻從來沒提過你,可憐你遇人不淑,一腔真心全錯付了。說起來他倒是南征北戰,在外頗有威名,為何你卻默默無聞,無人聽說過你?難道你受他庇佑,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