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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知道甚?」戶綰一臉茫然。
此前李堂道長不知戶綰與百里彌音有交情,一直不曾對戶綰提及當年事,他認為真相對戶綰而言並非寬慰。此時洞悉她們之間的微妙關係,只以為她們私下會解開誤會,竟不料戶綰至今仍對真相一無所知。
「呃你們可真是倆怪人!你耿耿於懷的仇恨和小百里沒關係,她根本沒參與那場戰爭,惡戰當天,她中了寧神香,晝夜昏睡於榻,醒來僅剩滿目瘡痍的戰場,無力去改變什麼。」
「不!不可能!」戶綰喃喃低吼道:「我親身經歷親眼所見,當年就是她向我放的箭,就是她。」
「我明白了,是易容術。」衛封頓悟。
「正是,有人趁小百里昏睡時拓了她的臉模,易容成她的模樣」
寧神香的厲害,戶綰深有體會。然而始料不及的真相如平地驚雷,瞬間把戶綰炸得六神無主,但看她闇然失神之態,旁人亦不敢多言,生怕點燃了空氣中瀕臨火石的引線。
寂靜無聲。
想起當年對她放箭的那個人,就似不認識她那般絕情,從不曾想過那個人並不是百里彌音。想起今日問她人皮易容術是否荒誕的那個人,從不曾想過自己的沉默會成為那人情緒低落的原因。想起那日在墓道清算業障的那個人,從不曾想過那聲珍重背後負載的無望。
身前的藥爐子噗噗沸騰著,戶綰眼神放空,有一下沒一下揮著羽扇,只消想到一會要給百里彌音端去湯藥便感到侷促難當,尚不知如何重新面對那個被自己恨了七年之久的人。
「咦百里彌音呢?」衛封跨進後院環顧一番,只見戶綰獨自一人,撓了撓頭困惑道:「奇怪,人倒是哪去了啊,我還以為她和你在一塊吶。」
「她沒在房內?」
衛封搖搖頭,道:「不會是離開盤草堂了吧?怎麼辦,剛才傷患醒了,道是有緊要事稟告她。」
戶綰撂下羽扇,顧不得爐子上的湯藥,兀自跑開了。尋遍盤草堂均不見百里彌音,戶綰又氣又急,忍不住一遍遍腹誹她就是個騙子,明明說要謹遵醫囑,明明說會安心靜養,全都是騙人的。
欲往香樟林裡尋覓,方一拉開厚重的門扇,透過縫隙眼見百里彌音雙手背在身後,正一步一步走上門前寥寥臺階。心急如焚的戶綰但瞧她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樣,當即火冒三丈,堵在門縫裡板起臉叱責道:「這些時日風波不斷,你又有傷在身,但凡你能稍稍體恤大家的心情,向我們知會一聲去向,我們便也無需擔心你會遭遇什麼不測。」
「你擔心我?」百里彌音駐足問道。
「我」明明在表達對她一聲不吭不見蹤影的不滿,她怎就意會不到重點。戶綰斂斂眸疲於解釋,有氣無力推開門讓開道,說:「傷患已甦醒,你且進去看看罷。」
百里彌音定定看著戶綰,揚著眉不作聲,默默凝起一副『與我何干』的迷惑神色。
「他有要事相告,你理應見見,興許關乎你小叔的動向。」
「嗯。」
傷患未及等到百里彌音,又昏睡了過去。昌池道人趁機為他上了些金創藥,細細的粉末勻稱灑在獰目的創面上,引來衛封連連哀嘆,因金創藥用量過大而心疼不已。昌池道人自製的金創藥均選用上好藥材調配研磨而成,小小一瓶濃縮百草精華,若要折算起來可真造價不菲。
第11章 十年一果
傷患姓卜名旦,曾是百里彌音親隨。據卜旦向衛封所訴,他確實遭百里南迫害,生生剜剝了他的皮,還燒毀了他的容貌。僅此而已,沒有透露其他資訊,卻執意要見百里彌音。
百里彌音踱到榻前睨睥卜旦,半晌,只見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臉頰的傷口。卜旦猛一吃痛便呲牙咧嘴轉醒了,原本受傷的臉越發猙恐。哼哧著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