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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刻昌池道人才回來,但看牆沿上的他臉色陰沉足可見事態嚴重,戶綰竟有些不願探聽。自打來了鰷山之後,接二連三發生的事件早已令她疲憊不堪,生怕再滋生什麼變故令大家焦頭爛額無力招架。
「綰兒,快救人。」昌池道人雙腳一著地便急忙奔向門閂,道:「此人昏倒在香樟林裡,整個背部似被剝去了皮,臉部亦多處燒傷,已逐現不同程度的潰爛,但還有救,快先把他抬進來。」
四個陌生男子架著傷患已然等候在門外,見門一開便呼擁著隨昌池道人進了內堂。傷患光裸著上身,俯面被抬了進來,血肉模糊的肩背暴露於上,慘不忍睹。戶綰駭然,一時只覺脊背發麻,然作為醫者卻不得不進行細緻的檢查。
傷患背部創面極大,皮肉沿邊還有少許泥土粘連,處理起來極為耗神。生生被剝走了一層皮,無法想像傷患經受的磨難,更無法想像加害者何其心狠手辣。小心翼翼清理好肩背的創口,戶綰輕輕抖落昌池道人自製的金創藥於傷處,為避免膿血與紗布粘黏,未敢進行包紮。昌池道人將趴伏的傷患翻過來,令其側身躺著,方便處理臉上的燒傷。只見傷患面部面板攣縮呈化膿潰爛狀,已然容貌盡毀。
「祭司,這鰷山又是瘟疫又是剝皮外頭可都人心惶惶,均道是烏裡族怨靈的詛咒,是我們的報應。」
「是啊,短短時日死的死傷的傷,宗主也不曾露面主持大局,大家都不安得很,祭司可否給我們一個說法。」
四名男子你一言我一語附議,只為百里彌音一句安撫。戶綰正忙著給傷患上藥,不時抬眼瞄一眼百里彌音,有些好奇她將會如何平息布農族人的惑然不安的情緒。
「你們說法都挺多,哪還要我給。」百里彌音幽幽道:「既然認為是怨靈作祟,要開山算命還是捉鬼除妖儘管找李堂道長便是。」
聞言,四人頓時茫然失語,對百里彌音這番話的本意半知半解,言語似淡漠的譏誚,神色又似正經的建議。百里彌音無非想把安撫人心此等傷腦筋的瑣事推給李堂道長罷,她這種性子要去穩定布農族人躁動不安的心情,確實相當為難她。
「李堂道長正在歃月凼幫祭司操持族內大小事務,幾位不若前去找他,他定會出面解決。」戶綰出言提醒道。
四人離開盤草堂,百里彌音才想起察看傷患。入目驚駭的創面落進她如夜空一般深邃的眼裡,掀不起半點波瀾。「看來小叔是黔驢技窮了。」
「百里南?莫非這事與他相干?」一提到百里南,昌池道人便氣不打一處來,眼下種種事端均由他而起,此刻竟還不消停,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百里彌音點點頭,道:「正是他所為。」
「他剝取人皮又在謀劃什麼?」戶綰問。
「不進古墓,他斷不會善罷甘休,亦知我不會善罷甘休,勢必拿他更迭先冥。一面要留在鰷山伺機而動,一面要躲開追查保全自己,面對此般困局,只消換張臉皮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你是說取這張人皮乃用於易容?這這說法太聳人聽聞了,人皮易容術不過荒誕的謠傳罷,可當不得真。」昌池道人連連擺手否決。
雖說世間百態,無奇不有,然人皮易容術之說確實匪夷所思,昌池道人難以相信亦常理之中。百里彌音轉向戶綰,清冷道:「綰兒亦認為人皮易容術是離奇荒誕的謬談嗎?」
突然被問及,戶綰忽覺凌亂,隱約感到百里彌音此問似乎別有深意,一時不知當表何態。
其實所謂人皮易容術,並非指剝離人皮移植異體,只不過是將精心處理過的人皮裹覆於模做成逼真的面具,從而達到易容目的。此番見戶綰緘默不語,百里彌音便不樂意多作解釋,徑直出了內堂。
戶綰明顯察覺到她低落的情緒,卻想不通本來好端端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