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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p;可望見蘇秉正忙碌歡喜的模樣,便不能開口趕他。一直到晚膳時候,他一面給她夾菜一面不住嘴的說些孕婦滋養事宜,她心猿意馬的嚼著,終於還是說出來,&ldo;我身子不便,今夜就不留陛下了。&rdo;
他的聲音便絲線般斷了,張了張嘴。半晌,才勉強又微笑起來,&ldo;阿客才有了孩子,就不要我了。也沒有這麼偏心的。&rdo;又說,&ldo;‐‐你不要我留,兒子還不許我走呢。&rdo;便湊到阿客跟前,作勢聽她的肚子,笑著望她,&ldo;你聽,兒子說讓我留下來。&rdo;
阿客便摸了摸他的髮髻,&ldo;黎哥兒‐‐&rdo;
&ldo;阿客。&rdo;他便打斷了她的話,面上強作的歡喜終於消退了,他只望著她,&ldo;天下都是朕的,朕想留在哪裡,就留在哪裡。&rdo;然而也只一句話的功夫,就軟了下來,他握著她的手,全身的銳氣都沉盡了,&ldo;你不能總是攆我,我是你的去處,你也是我的去處‐‐我還是這個孩子的父親。&rdo;
……
阿客望著盆中怒放的芳景秋雨,輕輕的嘆了口氣。
現在他還是那個孩子的父親,可是她已經不是孩子的母親了。
她一輩子也只得這麼一脈親人。上蒼垂憐,令她死而復生。可世上從來就沒有白得的便宜。
她本以為中間固然有諸多不可言說,可這一世的軌跡已糾正了。她無需與蘇秉正有過深的糾纏‐‐甚或該說,若她想要撫養自己的兒子,正該遠離蘇秉正的寵愛。她留存了上輩子的記憶,註定無法將蘇秉正當丈夫愛慕和纏綿。於她而言這條件正是求之不可得。
誰知含水殿一場變故,竟就讓蘇秉正迷惑了心神。
她驟然間就失卻撫育三皇子的資格,卻要與蘇秉正婉轉承歡,做他的寵妃。
她不願意‐‐她當然不願意。為什麼想要的得不到,想逃的卻不得不要?難道她上輩子本心所遭遇的摧折,還不夠嗎?
可是有什麼辦法?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那一日蘇秉正來找她,她不肯當盧德音的替代品。而如今蘇秉正也擺明瞭態度,她不肯便罷了,可也別想再得他半分回護與垂憐。
‐‐她日日躲在瑤光殿裡,日日躲著蘇秉正,就一輩子別想再見到她的兒子了。
原來他甚至不需要用什麼手段,只需一個&ldo;不理會&rdo;,就能將她碾做塵灰。而她不是盧德音,他心裡就不會留存一絲一毫的不忍。最冷酷是帝王心。她不能再將他當作那個她從小養育到大的黎哥兒,她是她的君上與主宰。
早該看清楚的不是?
芣苡在她衣服上別好了茱萸,葛覃備好了ju花酒。
&ldo;還是該飲一杯ju花酒的,延年益壽,辟邪驅疾。&rdo;葛覃給她斟酒的時候就說,&ldo;瑤光殿近來招小人,這些絕不能省。&rdo;
甚至還憤恨的唸了一聲,&ldo;小鬼退散!&rdo;
芣苡就在一旁抿著嘴笑,&ldo;還有家中大人,大郎、二郎和三娘子。想來他們登高,也正掛念客娘子。客娘子便遙祝一杯吧。&rdo;
他們掛唸的是盧佳音‐‐阿客想。不過也好,如今她就是盧佳音。
她才祝禱完畢,將酒飲盡。便聽小宮女進屋通稟,&ldo;婕妤,王昭儀差流雪姑姑送東西來了。&rdo;
葛覃與芣苡都望向阿客。阿客只淡然道,&ldo;請她進來喝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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