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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驗經驗或靈視經驗時,你一定會認出它們來,但只要是能夠被你認出來的東西,就不可能是嶄新的;它們只是由你的制約和歷史背景投射出來的東西,而你的心還以為自己有了新的發現。不要立刻贊同我的話,而是要看到其中的真相,然後才能變成你自己的洞見。
心或自我的欲求之一就是將“真相”改變成“應該怎麼樣”。它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那“真相”,因為它無法消解掉那“真相”,所以只好投射出一個“應該怎麼樣”的概念,也就是一份理想。這份投射即是“真相”的對立之物,如此一來便產生了“真相”與“應該怎麼樣”之間的衝突。這份衝突即是自我賴以維生的血和氣。
意志力是自我的另一種活動——想要改變真相的意志。意志力是我們從小到大所受過的教育內涵,它也是一種抗拒的形式。意志力對我們而言早已是最重要的事了,包括經濟、社會及宗教活動在內。意志力就是一種野心的形式,從意志力之中又會生起掌控的慾望——利用某種念頭來掌控另一種念頭。譬如,“我必須控制住我的慾望”,這句話裡的“我”乃是由思想組合成的,它是帶著記憶和經驗的“我”所說出的一句話。這個念頭想要掌控、塑造、否認另一個念頭。
自我的活動之一就是把自己分裂成“我”這個觀者。觀者乃是過往累積下來的所有知識、經驗和記憶。因此“我”把自己這個觀者和“你”這個被觀察的物件一分為二。“我們”和“他們”也是對立的。我們是德國人、共產主義者、天主教徒、印度教徒等等。只要這些自我的活動還存在著,冥想就會變成一種自我催眠的方式,一種對日常生活以及各種煩惱和不幸的逃避手段,自我在這裡指的是觀者、掌控者和意志力,而自我的活動便是它的欲求及需求。只要這些活動仍然存在,自欺一定會產生。因此我們必須認清,若想探索冥想的活動,想知道冥想時會發生什麼事,你就必須理解自我所有的活動。
冥想乃是空掉心中所有的自我活動。然而你無法透過任何的修持方法或要別人告訴自己該怎麼做,來空掉心中的自我活動。因此,如果你真的對這件事有興趣,你就必須為自己去發現自我的活動有哪些——所有的習慣,口裡說出的話,姿態,自欺的活動,被你當成珍寶一般緊抓不放的罪咎感,以及各種懲罰自己的方式——這些都是自我的活動。而這一切都需要被覺察到。
然而,到底什麼是覺察呢?覺察暗示著沒有任何揀擇的一種觀察方式,只是觀察而沒有任何詮釋、轉譯或扭曲。只要有一個觀者在那裡“費力”地覺察,真正的覺察就不見了。因此,你能不能覺察、留意,只有純然的觀察而沒有一個觀者的實存感。
現在請仔細聽我說。你早先聽我說過一句話:覺察是一種不帶揀擇、也沒有一個觀者存在的心智狀態。你聽到了這句話,於是你立刻想付諸實踐。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我該如何覺察才能擺脫這個觀者?”你想立刻達到那種境界——這意味著你還沒領會那句話真實的含義。你對如何達到那種境界的興趣遠甚於那句話真實的含義。那就像是對眼前的一朵美妙的花兒看一眼、聞一聞,欣賞一下它美豔的色彩,然後就把它摘下來,一瓣瓣地撕碎了。你聽說真正的覺察之中並沒有一種觀者實存的感覺,假如有這份實存感,你的心一定會有揀擇,有衝突。你聽到這句話之後,心中立即生起的反應可能是,“我要如何才能達到那種境界?”因此,你對達到那種境界的興趣遠超過領會那句話真實的含義。但假如你能徹底地聆聽,你就是在吸取它的馨香或箇中的真理。然後那份馨香或真理就會產生自己的行動,而不是那個“我”在企圖採取正確的行動。你理解了嗎?
因此,若想發現冥想的美及深度,你必須先探索自我或時間的活動。請仔細地聽。只要聽就夠了,其他的事都不需要去做。請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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