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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一睿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問:“你在吃醋?”
“我就事論事。”
“嗯,是有過兩三個女友,”他認真地說,“不過這是我的隱私,你不該過問。”
我瞪了他一眼說:“那你也別問我跟孟冬的事。”
傅一睿淡淡笑了,輕吻我的眉毛,然後說:“好吧,我們都是醋罈子,那幾個女朋友也不算不好,都漂亮,身材不錯,相處也算合拍,但中國人跟西方人的觀念還是有差距,我跟她們沒辦法真正相互瞭解,而且我不是,”他嘆了口氣,笑了笑說,“我不是一直喜歡你嗎,這種事就算不說,對方可能也會察覺吧,西方女孩沒耐性這樣跟一個男人相處,再喜歡我也不行,這是她們的觀念,我其實蠻欣賞的。”
我表示贊同:“確實,這是最起碼的平等。”
“你回國後我熬了兩年也忍不住回來了,然後就進了你在的醫院,”他低聲說,“我也不是痴情之類的男人,只是習慣了,對我來說,習慣了的東西很難改正。”
我笑了,主動吻了吻他的嘴角,低聲說:“我知道,我沒那麼自戀,還有,謝謝你的習慣。”
他也笑了,再一次抱緊我,啞聲說:“直到昨晚,我終於覺得自己踏實了。”
“嗯?”
“不是一個人,像一腳踩到地上一樣。”他重複著說,“那件事真好,美妙得太過分了,我們以後要多試試。”
我愣了愣,突然明白他說的什麼,臉上驟然一片火辣。
他繼續說:“今天我坐在這,我想起我從小到大受過的不公平對待,我忽然就釋然了,真的。我從前一直想我要殺死他,我們互相憎恨,他把我趕出來,其實我認為他做得對,無論原因為何,他大概感覺到來自我這一方的危險,於是先發制人趕走我。這件事他沒錯,我再跟他呆一個屋簷下,遲早會動手宰了他,而那樣我會賠上自己的一生,我指的不是法律制裁,而是負罪感,弒父這種罪,如果我真的犯下,恐怕這輩子都逃脫不了他的陰影。”
“今天我萬分感激他把我趕走,這樣我才有可能開展屬於我的人生,一個全新的,沒有他摻和進來的,完全掌握在我手裡的人生。我當整形醫生,我替女人們修補她們的外形,我給重度燒傷或者毀容的人重塑他們的臉,我還替他們儘可能恢復肌體功能,我做的工作在醫學史上是註定進入不了記載的,但我接觸的,是作為人最直觀的東西,也是我們判斷一個人是否為人的最為表層的東西。我見證了許多人揭開臉上紗布的瞬間,我是他們走向新的生命階段的證人。這就是我的工作可能擁有的一部分意義。
“幸虧我離開了他,我離開了他的價值觀,如果我一直跟在他身後,就註定要為了追趕他而莫名其妙掉入那種名利場的邏輯當中,那樣的話,我除了成為第二個許麟廬,幾乎沒有其他可能性。而且那樣的話,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知道你討厭他,對不對?”
我點頭,微笑說:“雖然有點冒犯你的父親,但那是事實。”
“放心,你不是一個人。”他淡淡地說。
我輕輕咳嗽了一下,說:“他的手術會成功的,鄧文傑確實是個天才,我剛剛從那過來,觀摩了很久的手術,以我的專業角度判斷手術應該不會有問題。”
“嗯,希望他好。”
“希望他好。”
我想了想,試探著說:“也許你可以說說你的母親,當然擯棄掉那些不愉快的回憶。”
傅一睿微微閉上眼,然後睜開,低聲說:“那幾乎就沒什麼回憶了,她確實是個病人,如果她還活著,詹明麗恐怕也未必能治好她。”
“對不起……”我赧顏說,“我不知道……”
“沒關係,”他衝我笑了笑,摸摸我的頭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