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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不明所以,乖乖地將貓兒爪子悉數放在了他的手掌心,又踮著腳,在他的掌心數了數。
「有五枚。」她老實回答。
顧以寧嗯了一聲,握起了掌心,「你若肯,就將這五枚心事放在我這裡,解決一宗,就取走一枚。」
煙雨怔了一怔。
放在小舅舅那裡,她自然是肯的,可她有哪五樁心事呢?
細微的心事啊,零零散散地倒也有。
娘親從廣陵安全回來,這算一宗。
同芩夫子學完實踐完一整本《草木製染》,算一宗。
做一隻工藝複雜的繡品,同娘親脫離顧府,自立門戶,這算兩宗。
還有一宗……
煙雨又悄悄瞄了一眼小舅舅,旋即挪開了視線。
總是時時刻刻地惦念著他,這也是一宗。
她悵惘地點了點頭,眼神不敢向上看,慌亂地轉開了話題。
「您是來尋芩夫子的麼?她應當是在為姐姐們授課。」
顧以寧嗯了一聲,慢慢地將視線移過了小姑娘的頭頂,望住了一霎又被雲層遮住的半邊太陽,眼前的小姑娘便惆悵地望了望天。
「不是什麼要緊事。」他說。「石中澗著人去打聽了,傍晚應當會有迴音,不必擔心。」
煙雨聽話地點了點頭,正待要再謝謝小舅舅,便見芩夫子自門裡走出來,見到顧以寧,忙規規矩矩地行了禮。
「六公子可是來尋太主?她今兒出去逛花市,沒知會您一聲?」
顧以寧倒不是來尋祖母,只是既然芩夫子既然問了,便隨口應了一聲好。
芩夫子就來喚煙雨,「來吧,今兒給你看個稀罕物。」
煙雨的好奇心立時就被勾了起來,向著小舅舅欠身道別,這便隨在芩夫子身後,往學堂裡去了。
顧以寧望著那抹纖柔的身影慢慢不見了,攤開了手心,五枚粉嫩精緻的貓兒爪髮飾,小小地安靜地躺著。
他往西府走,到了書房時,親軍衛指揮使羅映洲正候著他,急切切地說起了今日得來的訊息。
「你可記得上一回我同你說過的事?」羅映洲言語謹慎,見顧以寧挑眉,這便低聲道,「陛下身體抱恙,想著讓幾位王爺公主床前侍疾,東宮按下不發,只宣來淮南王以及幾位公主,稱北地戰事吃緊,範陽王不能前來侍疾。」
顧以寧點頭說知曉。
此乃陛下家事,羅映洲身為親軍衛指揮使,深得陛下信任,傳遞資訊一事,自然全權負責。
東宮生怕皇權旁落,承繼有變,千方百計阻止範陽王進京,深恐他得了皇父之秘宣,故而百般阻撓。
羅映洲的聲音愈發低了下去,「昨夜,京口、瓜洲、龍潭一帶,有一幫水匪大肆搶劫搜尋,對於瓷器茶葉絲綢毫無興趣,一心尋人。」
「舶商裡有人同這些水匪交了手,拽下了其黑色夜行衣裡的領飾,其上繡了這樣的紋樣。」
羅映洲將領飾擱在桌上,顧以寧不過看了一眼,便認出了這紋樣的來歷。
「獅虎營。」
獅虎營是東宮暗衛。
羅映洲很篤定地說了一聲是,「是誰值得他們這般大肆搜尋?」
顧以寧的眉頭幾不可見的一挑,說了一聲不好。
羅映洲連忙問道:「怎麼?」
顧以寧站起身,慢慢將五枚小貓兒爪放在了書案上。
煙雨的娘親從廣陵回金陵,搭乘的一定是船隻,這般看來,應當是撞上了獅虎營,這才耽誤了行程。
他叫來另一名喚做吳運水的長隨,低聲又吩咐了幾句,遞給他一枚貓兒爪,道,「尋著了,將此物拿於她看。」
吳運水領命而去,羅映洲卻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