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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糾結來去,眉頭就淺蹙了一道,一直到用完早點下了山,眉頭都沒有展開。
下山的路雖修了階梯,可近來常有小雨,若無人打理,仍有泥水在階梯上,煙雨就走的有些慢。
「裙角若是沾了泥水,叫人看見可多難為情。」
青緹就有些納罕,姑娘是個下雨天都要在外頭跑的人,如何這會兒在意起裙子來了。
「奴婢攙著您慢慢走。」她想了想,又道,「芳婆說這幾日常撞上西府六爺,您可是怕撞見他老人家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煙雨心裡裝著兩宗事,其中一宗就是小舅舅。
昨日她膽大包天,竟然敢去問他的名,小舅舅雖然當時回答了,可說完就面無表情地走了,會不會是覺得自己很失禮?
說起來,她好像近來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小舅舅,這是怎麼了?
她一路忐忑著下了山,到了「煙外月」門前,門口侍女梨月躬身道:「可巧,今日幾位姑娘也在,表姑娘請進。」
聽到府裡的幾位姑娘都在,煙雨心裡就有些打鼓。
「我在院裡坐一坐,待姐姐們下了學再進去。」
東西二府的姑娘們都是芩夫子正經八百的學生,她的身份尷尬,也不願再為芩夫子添麻煩,免得再生是非。
她在窗下坐了一時,倒聽得裡頭是女孩子們在閒談。
「你們可曾聽說了行首案?」說話的像是顧玳,「去歲的事兒,也不知為何現下翻了出來。拔出蘿蔔帶出坑,聽說抓了許多金陵有名的紈絝少爺。」
「我倒聽說是那兩個行首是投河自盡的,和旁人有什麼相干?也就是這陣子的風雨,過幾日全放了。」這個聲音,煙雨不曾聽過,她很是反感此人說起投河自盡的語氣,這便站起身,向月洞門外走去。
將將踏出月洞門,轉彎時卻撞上了一人的胸膛,煙雨駭了一跳,沒敢抬頭,欠身道了一聲抱歉。
那人的聲音溫煦,道了一聲無妨。
煙雨聞言,一臉驚喜地抬起了頭,歡欣道:「小舅舅,是您啊。」
顧以寧點了點頭,彎了腰將地上的一枚小小的小貓爪撿了起來,遞過去。
煙雨呀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了過來,往發上隨意一別。
「我今日戴了好幾個小貓爪兒,您看。」她低下腦袋,將髮髻展示給小舅舅看。
顧以寧眉眼便舒展開了,看了看她的小腦袋上,左一個右一個,別了少說六七個小貓爪兒髮飾。
他覺得很可愛,「為何戴這麼多?」
煙雨聞言輕輕嘆了一口氣,「唉,我心裡有一百隻小爪子在撓,可不就是百爪撓頭麼?」
站在月洞門前說話不妥,顧以寧慢慢地同她往外走,腳步舒緩。
「出了何事?」
煙雨在小舅舅的身側慢慢走,聽見他清潤的聲音,沒來由地就紅了眼圈兒。
「我,我心裡裝著兩宗事,」她鼓起勇氣,一邊走著一邊耷拉著腦袋,「我的娘親出門去了,說好今晨就能回來,可這會兒還沒家來。」
顧以寧安靜地聽著,嗯了一聲。
這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他揚手示意石中澗來,同他低言交代了幾句,石中澗便領命而去了。
煙雨訝異地抬起頭,看著石中澗離去的身影,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謝謝您……」她喃喃,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意。
小姑娘的眼底浮起了一層淺淺的水霧,小巧秀挺的鼻尖染了些紅,顧以寧耐心地等她說話,過了一時忽地抬手,自她的髮髻間取下了一枚小貓爪。
「還有一宗呢?」
小舅舅的手掠過,那分量輕輕,煙雨怔了一怔,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