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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疾步趕到店前，既然黑燈瞎火，想必那隻貓也不在。只見門前掛著一塊牌子，上寫&ldo;停止營業&rdo;。門旁邊原來有一扇毛玻璃小圓窗，現在被釘上了一塊膠合板，看不見裡面的情況，但從木板縫隙漏出來的光亮說明裡面有人。一拉木門，門沒鎖，隨著一道微弱的亮光飄出來一股焦臭味。我開門進去，立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凝固的思維中湧起一陣失落感。環顧四周，吧檯總算還保留著原狀，只是木料變成了木炭，天棚被煙燻得一片漆黑，吧檯背後架子上已空無一隻酒瓶，牆上尚存的壁燈昏暗地映著店裡的慘狀。

我聽見一陣腳踏碎石子和碎玻璃的喀嚓聲。老闆從木炭的陰影中站起來，手裡拿著一隻威士忌酒瓶。

&ldo;晚上好。&rdo;我說。

&ldo;看來你是真的喜歡這裡，沒想到在這種時候還會來。&rdo;

聽口氣他真的在生氣。

&ldo;從外面看，沒想到裡面會成這樣。是火災嗎?&rdo;

&ldo;反正不是在吧檯燃篝火。火著得不小，而且燒得相當漂亮。大概是清晨著的火，被偶爾路過送報紙的少年發現，馬上撥了119，所以才只燒成這樣。&rdo;

沒想到我會沿著今晨消防車駛過的道路來到這裡，在清晨，消防車用不了10分鐘就能趕到。

&ldo;我在挑選還能用的酒杯和酒瓶，白天動都不想動。我突然感到自己老了，要是在過去，我早就怒火填膺四處查詢，非把放火的傢伙抓出來不可。&rdo;

&ldo;放火?是放火嗎?&rdo;

我只見吧檯周圍被燒得很厲害，還以為是廚房失火造成的。

&ldo;唉，以後慢慢講給你聽吧。&rdo;

老闆蹲下去消失在櫃檯後面，當他再次站起來時，手上多了兩隻玻璃杯。

&ldo;你是來喝酒的吧?&rdo;

老闆從吧檯出來，在桌子邊擺好椅子，幾張桌子倒還完好無損。

&ldo;送報紙的少年發現玻璃窗被砸壞了，可能是誰扔了一隻汽油瓶。&rdo;

縱火的暴行差一點兒造成不可估量的惡果。樓上是公寓，弄不好許多人的生命將在劫難逃。

&ldo;你碰到什麼麻煩了嗎?&rdo;

老闆喝了一口自己斟的未加水的威士忌，我很少見他喝酒。

&ldo;警察仔細盤問過我，我撒謊說既不是地價要上漲，也不是有人來縱火。因為縱火的人已經達到目的，即使他逍遙法外，也不會伺機再來。&rdo;

老闆神秘兮兮地說，然後把酒杯端到嘴邊，整個旁若無人的樣子。我也喝了一口他斟的威士忌，經過烈火燒烤的酒味道不錯。

&ldo;上次來的立川是你的好朋友嗎?&rdo;

老闆突然改變話題，口氣依然嚴厲，但我並不介意。

&ldo;不是朋友，是搭檔，可以說關係非同一般。&rdo;

&ldo;可是，那是以前的事，現在已經不是搭檔了。我看他上次對你非常在意，你沒來之前，他不停地朝門口看，心裡好像有無限感慨。我想其中不乏多年不見的期待、不安和難為情。跟分手多年的朋友相見，人人都會這樣。&rdo;

老闆的酒杯空了。我伸手去拿酒瓶，他攔住我，自己動手斟滿了酒。我不知道他是不想讓我插手呢，還是想把我晾在一邊。

&ldo;你還記得你當時首先做的是什麼嗎?&rdo;

我搖了搖頭。

&ldo;你首先向我點頭，意思大概是對你的名人朋友的到來驚動了我這寧靜的酒吧而表示歉意。你我本來形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