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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皮定均後邊，說，

&ldo;司令員，你累啦，你不願騎馬，來吧，讓王祥背著你！&rdo;

皮定均陡然轉過身來，含著兩眼熱淚，在笑。

大家都在笑，也都哭了。

皮定均說：&ldo;你們累了。&rdo;

大家說：&ldo;不累。&rdo;

白元宏問：&ldo;離解放區還有多遠？&rdo;

皮定均答道：&ldo;還有近千里。&rdo;

他說著，從小秦手裡接過孩子看了看，又交給了她。這時，同志們一瘸一瘸地走到隊伍中去了。

缸娃舉起水壺，對皮定均說：&ldo;喝一口吧，熱的。&rdo;

皮定均喝了水，對缸娃說：&ldo;你今天還騎馬，騎著馬才能不掉隊。&rdo;

缸娃從乾娘袋裡掏出來一個骯髒的飯糰子，撅著嘴說：&ldo;就這一個啦，留給你的。&rdo;

皮定均笑著讓他把飯糰子收起來。

張矛指著缸掛對皮定均說：&ldo;他是個笨蛋！兩副馬掌子都叫他背丟了。&rdo;

缸娃又慚愧又痛苦，他低頭說：&ldo;馬蹄子流血啦，老八子說，菊花青不會跟我們在一起啦。&rdo;

這時，何明騎著馬從前邊拐回來，向皮定均報告了先遣隊送來的情報，說敵人的布袋口就張在四十里遠處，問他怎麼辦？

皮定均匆匆趕向前去。

國民黨統帥都的戰報有兩個顯著特點，一個是敵情都有所誇大，一個是戰果都比輝煌。虎口山戰鬥到了這些老爺手裡，就成了這個樣子：&ldo;擊貴共軍一個團，擊斃團長一名。共軍殘餘正狼狽潰逃。&rdo;對狼狽潰逃的真實含意，國民黨上下有個心照不宣的共同理解，都知道皮定均仍然是個危險人物。對他張著布袋口，並不是等著撿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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