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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風飲露,好過處處受制於人!”
“既然如此,我們打個商量吧。”妖藤說,“我大限已到,卻遺憾未能達成此生夙願。我願意與你共享我的千年修為,你與我共享你人類的身份,從此替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人類女人,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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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那千年古藤合為一體之後漫長的歲月裡,她獨自一人徘徊在山間,不止一次地幻想過她“本來”應該過的生活。她本來可以活的沒有風浪,平平安安,雖然既沒有尊嚴也沒有人格。但是,只有她這種人會認為女則的內容完全是剝奪女性個人意志,讓她們成為以男人為主宰的人類社會的工具。絕大多數人,無論是男女老少,都會認為那樣的女人是受人尊敬的。
建立於輕蔑與壓榨之上的尊敬。即使是假的,卻能給人帶來精神上的麻痺。麻痺了,便也沒有本來的知覺了,反而會將在虛假之中得到的幻覺當作是真實的體驗。最終她們會戴著人們的愛戴與尊敬死去,而且一生安穩,比她如今的近況也好不少倍。
與她合為一體後……不,準確地來說,是把自身的修為渡給她後,妖藤的靈識便消失了。只是在它消失的最後一刻,依舊對山下的世界很是牽掛。她一開始只道那妖藤並不知山下的一切才會如此渴望成為人,但是在山中的歲月讓她漸漸明白了,它只是太過寂寞了。
什麼是人?這個問題也許太過深奧,她並沒有結論,於是她開始思考妖藤嚮往的“人”,到底具有哪些特點。“人”擁有獨立的思想——無論後來這種思想有沒有受到外界的壓迫,而被迫調節成符合外界觀念的思想,擁有體會感情的能力——無論這種感情後來有沒有因為外界的影響而泯滅,抑或是朝著更加極端的方面去發展。
如果這兩點便能構成妖藤所向往的“人”,那麼妖藤本身的確已經是人了,除了沒有人類的外形。它有願望,而願望就是思想的體現;它有感情,因為它能感受的到寂寞。造成它痛苦的原因,不過是造成絕大多數人類痛苦的原因。換而言之,它已經是一個“人”了,只是它並沒有發覺,而是如同其他濛濛昧昧的凡人一樣,一輩子為一個心願、信仰、抑或觀念所害,卻還看不清真相,心心念念地追求者那個心願、信仰疑抑或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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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後的某一天,蕩雁山中來了一個白衣女子。
她不會忘記自己初見她的那日。那天天上下著大雨,卻並未打溼她的衣衫。她乘風而來,束帶飛舞。腰間的長劍是冰冷的藍色。她眉目如雪,恍若謫仙。
“你是來殺我的?”葉書琴冷笑,“山下那些人請了好幾個修士對付我,全都被我殺了。你如果覺得你有本事取我性命,那麼就來拿吧。”
“不是來殺你的,葉姑娘,雖然山下之人的確希望我來殺你,而我也的確是名修士。”那白衣女子落在地上,蓮步輕移,向她走來。由於法術的加持,她的手並未被雨水打溼。而葉書琴看著那女子伸出羊脂玉般的手指,安撫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臉上露出的神色沒有憎惡,沒有同情,只有捉摸不定的笑意。
“你當初和那位公子幽會,你的父母十分生氣,因為你讓他們顏面盡失。”白衣女子說道,“無論你追求的是什麼,為人子女,總該為自己的父母考慮。”
“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指手畫腳,葉南風都親口告訴我了,她急火攻心,不過是因為我嫁不出去了,他和知州攀親的夢泡湯了而已。”葉書琴冷笑一聲,打掉她的手:“我自然願意敬愛我的父母。但是,在我是一個‘女兒’之前,我首先得是一個人!”
白衣女子看著她,唇邊的微笑加深了一些:“葉姑娘,你果然如那些人所說的一般離經叛道,不過終歸是個妙人。只是,姑娘既然已經獲得了那妖藤的千年修為,就不必再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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