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鈄淑哪裡肯讓楚珩抓到,打人不打臉,更何況是「大師姐」的臉!當年在玉鸞山,他不識泰山,調戲意氣風發的少年東君的時候,就曾領教過一回東君的脾氣,不過那次東君不知他是男兒身,很是留了餘地。
但這回就是真揍了,還要把上次少揍的補回來,鈄淑氣得跳腳,才整理好的儀容這下更亂了,「心黑手毒!皇帝都不管管你嗎?」
他邊躲邊往後退去,後方就是明正武館的大門,被打出武館那就丟人丟到大街上了。鈄淑正束手無策之時,他的「救兵」終於來了。
楚珩停了手,冷冷地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鏡雪裡,後者緩步走來,目光掠過他,看向慘兮兮的鈄淑,笑道:「我就說他不會喜歡,你還不信邪,撞南牆了吧?」
鈄淑看見鏡雪裡,又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狼狽的形容,不由有些悶悶不樂,他低頭理順衣衫,哼了一聲道:「皇帝肯定會喜歡!怎麼可能有人放著那麼好看的物件能忍住不給打扮?」
楚珩又想揍人了。
銀頌從二樓跑下來,鏡雪裡揶揄地看了眼楚珩,回鈄淑道:「再喜歡,那也得物件肯穿啊!」
鏡雪裡今日穿了件新衣裳,是繁複靚麗的雲錦百花裙,甚得她意,所以她這會兒不太想打架,見楚珩大有轉身摸劍的架勢,連忙找補了一句:「算了,穿不穿的,又不會給我們看。」她抬手揉了一下鈄淑的頭,「現在撞完南牆了,回去吧?」
鈄淑撤身避開,似是不太樂意,邊往外走邊道:「你怎麼又摸我頭?」
「我可是你師父。」
「小師父好嗎?你又沒比我大上許多。」
鏡雪裡比鈄淑年長九歲,她並非是鈄淑的親傳師父,其實叫「師叔」可能更恰當一些。
鏡雪裡是南境不可多得的天才,她八歲進入巫星海,僅用十五年的光陰就成為了蠱道的執牛耳者,二十五歲從老國師手裡接過權柄。鈄淑是巫星海的弟子,鏡雪裡教過他,說是「師父」也算有理有據。
「嘖,」鏡雪裡道,「這麼不聽話,回去就讓你長兄給你娶個王妃來管你。」
鈄淑卻皺起眉:「小師父!你……老國師都說我不能早成婚……你、你怎麼這樣?我要生氣了!」
……
楚珩把罪魁禍首揍了一頓,撒完了氣,心情舒暢地回宮。
凌燁果然挑好了香料在等他。
從敬誠殿書房移步到明承殿的後花園,凌燁讓人支了張高几擺在石榻前,天光鋪滿庭院,他在安靜地翻一本調香的書,案頭的碧玉鏤雕博山爐裡燃著楚珩前段時日新制的桂花百合香,輕煙裊裊,馥郁芬芳。
今年初楚珩閒來無事,翻閱石渠閣古籍,學了幾手調香的技藝。他不會太複雜的,只是制些時令的香料拿來賞玩。
而凌燁不是個特別喜歡薰香的人,往常時候,他不太在意這些,一體交由高公公去管。敬誠殿裡點的是提神醒腦的龍涎、沉水,明承殿裡則焚些舒緩清甜的暖香,很少會弄出什麼花樣。
但現在楚珩有興致,凌燁就願意陪他去試各色香料,燃爐薰衣。
楚珩揮退意欲行禮的內侍,緩步朝案幾走去,凌燁看書很專注,未曾發覺四周動靜。
直到楚珩來到他三步之外,許是心有所感,他驀然抬起頭。
楚珩的目光恰好對上他的眼睛。清風送爽,擷來滿院芳香,周遭的一切彷彿都慢了下來,心跳不經意也跟著漏了一拍。
一如當年廊下初見。
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斯人若湍水,觸及方知柔。2
楚珩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凌燁唇角牽動,展顏笑了起來,莞爾道:「出完氣,可高興了?」他伸出一隻手,「今天要不就調個甜一些的香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