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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閃,笑著問道:“怕了?”
冰兒強忍不適,道:“沒有。”
海蘭察道:“戰場上比這殘酷百倍,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到時候沒有片刻的間隙許你怕一怕或是躲一躲的,你不殺人,便是人要殺你。你敢跟我出來,心裡就該有這個準備。”
冰兒明白他的意思,直視著郭墩兒那血糊糊的樣子,定了定神說:“他招認了什麼嗎?”
海蘭察對左右計程車兵說:“今兒不很冷,給他身上上藥,喂點熱粥水,然後倒吊到轅門上,吊一個時辰,放下半個時辰,要是有人來問,就如實說抓到個山匪,要明正典刑呢。”俟郭墩兒被左右帶出去了,才輕聲道:“我也佩服他是條硬漢子!折磨得幾近昏死時說了幾句胡話,醒過來又翻口不承認了。不過這幾句話我琢磨了一下,該有些是實話。”海蘭察從書案上拿了幾張紙,念著:“河谷西邊水極淺……上下一心都聽穆爺的……不怕縣老爺翻泡兒……”唸到這一句,他是若有所思的樣子,冰兒拿過紙一看,中間一段墨墨黑,給槓子槓掉了。海蘭察見她疑惑,解釋道:“對著光,還能看出墨印——就是提到縣太爺的那句話。”
冰兒猶疑著說:“這話……是說……”海蘭察把手指伸到唇邊“噓”了一聲,才壓低聲音道:“官場上的能耐之一就是要會做戲。咱們就陪著演出戲也挺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1)陝西方言:傻。
(2)這些名目大多見於清末小說《活地獄》,應該是有真實藍本的,個別字詞微調,因為太可怕,就不一一闡述了。
☆、顧盼融融鄜州月
郭墩兒被吊了一天半,幾乎只有出的氣,沒了進的氣,海蘭察卻不為所動,對手下道:“就是死了,也得給我吊著!穆老大以為往日的綠營裡沒有手段毒辣的,才那麼有恃無恐,今兒讓他瞧瞧我海蘭察的膽力!他要是敢像前年似的,只管放馬過來,我海蘭察是金川血陣裡滾過的人,還怕他一個土匪?!”
宋守備和手下計程車兵只是咋舌,確實也看見海蘭察狠下心來時全無顧忌,一個個不敢多言,連日間操練也比往常多用心了幾分。傅恆私下裡對冰兒道:“海蘭察確實是為將帥的料子,心細膽大又殺伐果決,別瞧著他笑嘻嘻的,做起事來毫無婦人之仁。”冰兒吐著舌頭道:“我還以為我夠狠心了,沒成想他比我厲害百倍。學不來。”
傅恆道:“不是要邯鄲學步、東施效顰,但是成就大事的人,也該當有些魄力。”
冰兒好奇問道:“那舅舅在金川用兵,也是這樣嗎?”
傅恆愣了一下才笑道:“傅恆之病,就是和而生懦。”
冰兒心道,傅恆能帶兵打仗,懦只怕不大可能,但是在君前及與眾臣相處時均能和睦,倒是有口皆碑的,心底暗暗佩服,想起自己以往在宮中行事,確實莽撞有餘,魄力又不足,看起來風風火火,實則受不得氣、受不得激,若不是乾隆明達通微,自己只怕真給整死了也說不定。這樣想著,語氣裡也敬重了不少,笑道:“舅舅,我出去看看,天天悶在這裡,也幫不上海蘭察什麼忙。”
傅恆心道:你乖乖待著不惹事就最是幫忙了。嘴裡說:“你實在要幫忙,倒是給郭墩兒配點提氣的藥材,雖說不怕他死,留著活口比屍身有用。”
冰兒依言出了轅門,恰好郭墩兒被放下來休息,冰兒上前一探鼻息,已經微弱得很了,手心也是冰涼,只有頸窩裡還有些暖氣,對旁邊士兵道:“等下子還是吊在日心裡,在陰處再這麼凍著,該活活凍死了。有紙筆嗎?我來寫個方子。”
周圍人搖頭道:“只有海遊擊和宋守備的書房有紙筆,宋守備那裡都是老夫子收著,我們等閒也要不到。”冰兒想海蘭察的紙筆也不知道收在哪裡,他現在忙著軍中各處巡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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