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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記得我的話嗎?&rdo;

&ldo;不敢忘記。&rdo;丫頭此刻眼已發紅。

柯冉，依舊頭髮半遮面，二目中放射出銳利的光，兵法雲不戰而屈人之兵，柯冉的氣勢足夠在出招前給予敵人足夠的威懾，她盯著丫頭沒有持刀的左手。

寶劍起，鋒芒露。丫頭未持刀的手先動了，柯冉的劍如閃電般刺了出去。&ldo;噹噹，&rdo;刺得快，當得也快，雙劍相碰的聲音不絕於耳。兩把劍，如遊龍般在空中翻飛，本來無形的空氣像是被撕開了一道道口子，劍氣在瞬間凝固，又在同一時刻融化在空氣中，可謂奇觀。兩人使得是同樣的招數，比的就是誰更快。起初，柯冉尚能招架，攻勢如潮，步步緊逼，但不久，他的氣籲聲就蓋過了風聲，金屬撞擊聲，丫頭的氣息聲。

丫頭乘勝追擊，一劍比一劍詭異，一劍比一劍迅疾。雖說丫頭的力度不能與柯冉相提並論，然而論變化，論速度卻是更勝一籌。柯冉，雖剛過壯年，然而一生中從無敗績，這一次卻似乎有些力不從心。

柯冉的喘息聲愈來愈大，終於體力不支，手腕鬆動竟持劍不住，劍將下落，丫頭乘機劍挑手腕，&ldo;啊，&rdo;鮮血流了出來，一如當年從舍焱胸口流出的血。

丫頭住了劍。

&ldo;為什麼停……&rdo;不及說完柯冉又不住地咳起來。

&ldo;公平比武，不乘人之危，是你教我的。&rdo;丫頭很平靜，氣息均勻，似乎並沒有消耗太多。

&ldo;錯，欲達目的，不擇手段。&rdo;柯冉撕下衣服，纏住傷口。&ldo;你已毫釐不差。&rdo;

&ldo;不，是你退步了，我根本沒進步。&rdo;

柯冉無語，他緊了緊包裹傷口的布，還是有血不斷地溢位。他席地而坐。

&ldo;我教你的，全記住了?&rdo;柯冉這時才稍稍緩過神來，強抑住傷口的痛。

&ldo;恩，不敢忘。&rdo;

&ldo;說說你的父母。&rdo;

丫頭沉默了片刻，&ldo;十七年前……

&ldo;十七年前，屠家猶如這個名字，慘遭屠戮，上下十七口，除了剛出生不久的女嬰再無一倖免。而我就是那個女嬰，屠戮屠家的就是你。&rdo;丫頭的口氣像是在說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的毫不相干的事。

&ldo;很好，這就是你不斷進步，在如此年紀就達到如此成就的原因。現在，你可以動手殺我了，普天之下恐怕再沒人能傷得了你。但要記住，你已是個刺客。動手吧。&rdo;柯冉凝視著丫頭手中的劍，即便要死也要明白的死。

&ldo;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又不去做你要我做得事呢。&rdo;丫頭端起劍，指著柯冉的胸口說。

&ldo;你已是個刺客，我的願望已經達成一半，至於以後，已不在我的控制之內，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動手吧。&rdo;柯冉沒有眨眼睛。

風，是劍劈過帶著手腕巨大力道的風，劍在距離柯冉脖頸毫釐的地方停了下來，出劍如此之快，卻又停得如此穩妥，不差分毫，當真是爐火純青。柯冉依舊沒有眨眼睛。

&ldo;你要死了，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rdo;丫頭突然天真的說，殺氣一下子散去了。

柯冉笑了，這很少見。那張臉，剛毅而俊俏，若配上這笑容，可稱得上完美。

&ldo;老師，你的武功早已獨步武林，對嗎?&rdo;

柯冉點點頭。

&ldo;你想殺誰應該都不成問題，對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