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忍冬 一(第3/5 頁)

，以吾輩肉身重鑄補天大陣，再現女媧娘娘神蹟，阻域外天魔於彼岸，保我神州太平。此行兇險，非全體方士之力不可為……”br/ “然萬物終有凋零，補天大陣亦如是，或百年之後，大陣破損，妖魔重現，無人可擋。”br/ “吾輩並非目光短淺之人，或將方士之術傳於世，可阻妖魔。然世人爭鬥之心太盛，方士之術太重心念，稍有偏差即化為魔，若倉促授術於世人，無異於自掘墳墓。”br/ “故吾輩精選一子嗣，煉魂奪魄，或塑為兵人，或為麒麟，或為雷雲，自誕生之刻即成形，靈竅天生，胸中所學所知皆源於吾輩。此子定嫉惡如仇，剛正不阿，由此子親自篩選傳承者，傳承方士一脈。”br/ “此者，以除魔為己任，故名【戮魔之刃】。”br/ 符華將這封遺書仔細地疊好，放回羊皮信封裡，嘆了口氣，緩緩將鼎蓋推開。br/ 嬰兒的哭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意味不明的咿呀聲。br/ “【戮魔之刃】……嗎？”符華輕聲呢喃著，她伸出手，戳了戳那個小娃娃細嫩的臉頰，不自覺地笑了笑，“你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啊，不夠兇。”br/ 那些方士們向來都是如此自稱，初聽時便不禁莞爾，覺得這些人怎會如此乖張，但聽的時間久了，聽的次數多了，也便默默地記了下來他們在拼命時總是喜歡高呼的那句“吾輩即戮魔之刃”。br/ 符華看了看四周，將那個嬰兒抱了出來，卻覺得襁褓中似乎有東西硬硬的，她摸索著取出來，卻發現是一個嶄新的撥浪鼓。br/ 符華的表情愣愣的，許久未曾有過波動的情感在此刻卻突然有了些許的觸動，她似乎是想哭，但她臉上的堅強已經如亙古不化的冰川般凍結了不知多少年，即使想要擺出一副悲傷的表情，她也不知該怎麼做出來。br/ 符華的指尖輕輕拂過撥浪鼓粗糙的鼓面，她似乎能想到孩子的母親將這個撥浪鼓塞進襁褓前的表情。br/ 痛苦，眷戀，不捨，卻又滿懷著對未來的希望，以及對自己孩子如濃霧般揮之不去的愧疚。br/ 世界上怎麼會有母親敢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被塑造成兵人呢？br/ 除非迫不得已，除非別無他法。br/ 符華將襁褓掖好，不搭理那個好奇滿滿的嬰兒，迅速地向著襄陽城奔去。br/ 時已至秋，天氣轉涼，她也許並不怕這點雨，但是這個嬰兒……br/ 況且，按照方士祖廟中留下的資訊來看，【戮魔之刃】應該在出世的一刻就在靈氣的催生下迅速成年才對，這個小嬰兒又是怎麼回事？br/ 除非……出了問題。br/ ……br/ 入了襄陽城，符華不自覺地將肩膀縮起，將自己的體積減小一些，似乎這樣就能不引起人的注意。br/ 可是街上的人太少了，少到了即使她再怎麼隱藏自己都很顯眼的程度，而符華現在最想要的就是不顯眼。br/ 綿綿細雨，年輕的女人抱著襁褓中的孩子，渾身溼透地在雨中行走，如果不是瘋子，那就一定有故事。br/ 她並不熟悉襄陽城，也不知道在哪裡能找到客棧，只能沿街行走，顯得彷徨而無助。br/ 她靠在街邊的屋簷下，有些擔心地用手指別開襁褓，露出一條小縫，看了看那個被稱為【戮魔之刃】的小嬰兒。br/ “好難聽啊……”符華低聲呢喃著，她的聲音很輕，彷彿融化在了風中，被雨聲所掩蓋，“給你換個名字吧……我帶你回你的祖廟，那裡有族譜，應該能找到你的名字的……吧……”br/ 嬰兒並沒有大聲哭泣，也沒有酣睡，反而像是在觀察符華一樣，睜著眼睛，一聲不吭。br/ 符華有些憂愁，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從方士們前往酆都與現實交界處的地方找到一個充滿智慧的成年人，或者一頭傳說中的瑞獸也行，哪怕真的變成了方士遺書中的雷雲也可以……但她可從沒帶過孩子，更別說這個還在襁褓中的孩子。br/ 甚至連這個孩子的反應是不是正常的都不知道。br/ “現在需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