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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正是米大人的風範!」鄂爾泰道,忽想起什麼,「怎麼沒見劉大人?」
張廷玉:「聽說劉大人今晨出了乾清宮,就去泡澡堂子了。」
鄂爾泰:「這是他的習慣,每回擔上了重要公務,就去澡堂裡好好睡上一覺。」
張廷玉:「唉,劉延清今日其實不該去泡澡堂,他與米大人的私交,是無人可比的。他不來此守靈,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鄂爾泰:「劉大人來過了!」
張廷玉順著鄂爾泰的目光朝牆上看去,只見一副極不顯眼的輓聯夾擠在一排排闊筆之間。
兩人走到牆下,抬頭看去,都暗暗吃了一驚。輓聯只有八個大字:天生姓米天下有米劉延清泣挽「好句!好句!」張廷工失聲贊道。鄂爾泰感嘆:「真的是好!文如其人,求的是一個奇字!」張廷玉:「求的更是一個透字!這八個字,將米大人的一生功績都說透了!」鄂爾泰:「若是米大人地下有知,定當感泣不已!做了一輩子京官,苦累了一輩子,死了能有這麼重的考語在身,也不枉這做官一場,做人一趟!」
風起,將那滿衚衕的白紙素幡吹卷得嘩嘩直響……
16.米汝成臥房。夜。
一隻木箱子開啟。
柳含月將箱裡的衣物抱了出來,放在桌上。
一身孝服的米河取過一件衣服,看著。這是父親的一件長褂,襟前補著幾個大補丁。他又取過一條褲子。補綴在褲上的補丁格外扎眼。米河:「我父親平日穿的,都是這樣的衣褲?」
柳含月點了點頭。
米河的:「那他吃的呢?也是粗茶淡飯?」
柳含月又點了點頭。
米河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柳含月:「米公子,你怎麼笑了?」
米河:「難道說,你希望我對著父親的這堆破衣爛衫哭麼?」
柳含月想了想,顯然是在擇著詞:「我知道米公子想哭,可你之所以笑,是因為你把笑看得比哭更悲傷。」
米河看著柳含月:「平日,你也這麼對我父親說話的麼?」
柳含月:「老爺在的時候,含月我從沒想過要怎麼說話。」
米河:「可你為什麼要在我面前想而又想呢?」
柳含月:「我想了麼?」米河:「如果你沒有想,你就會在我問話之時,將那要回答的話脫口而出。」
柳含月:「脫口而出只是性情所致,含月的性情不是如此。」
米河皺眉:「我明白了,我父親之所以要我娶你為妻,是因為你說起話來,總是要三思而出口。可我要你記住我米河的一句話:三思之下,焉有真言?」
柳含月:「米公子以為我柳含月說的不是真話?」
米河:「你如今已是我米河的夫人,也算是我身邊的一個女人了,我希望你像小梳子一樣,說起話來從不扭怩!」
柳含月咬了咬嘴唇,問:「小梳子是誰?」
米河:「你見了她就知道她是誰了!」
柳含月:「米公子!你真以為我已經是你的夫人了麼?」
米河:「我在父親面前發過了誓,娶你為妻。連誓都已經發過了,難道還不是麼?」柳含月苦笑著搖搖頭:「不是!」米河:「不是就好了!」
柳含月:「我看得出,你不想娶我。」
米河:「如果我告訴你,我已經準備和一個姑娘結為夫妻,你會怎麼辦?」柳含月淒涼一笑:「我可以告訴你我會怎麼辦。可你,能告訴我這個姑娘是誰嗎?」
米河:「盧蟬兒!」
「盧蟬兒?」柳含月悲笑了一下,「謝謝米公子把這個名字告訴了我。那我也告訴你,如果你準備和盧蟬兒結為夫妻,那麼,我和你,還有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