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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焯:「哪三家米行?」
鼠爺:「正通、廣洪、來運那三家。」
盧焯:「來人哪!」
一司官出列。盧焯:「速速查清這三家米行的來路!特別要弄清這三家米行到底是何人所開!」
司官:「是!」
盧焯離案,讓自己冷靜下來,繞著王幹炬身邊走了兩圈:「王大人,誰都說你王幹炬是糊塗人,只要有鹹菜滾豆腐吃,什麼事都好商量。可本官覺著,你這人,不糊塗,到底還是在本官面前說出了幾句實話!——來人哪!告訴廚下,今晚我請王大人吃鹹菜滾豆腐!」
王知縣深感意外,連忙磕了個頭,抬起淚臉:「盧大人!下官做下的那些有負皇恩的事,實在不是下官的本意啊!下官職卑位低,只要是高過下官一品的,吩咐什麼話,下官不敢不辦啊!可實在辦不了的,下官也就只能裝糊塗了……」
盧焯:「按你的意思,只要官高一品,就可以恣意指使下面辦這些雞鳴狗盜之事了?」
王知縣:「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是說,像孫大人這樣的人,下官實在得罪不起!」
盧焯冷聲:「孫大人連皇糧都敢私留截運,對他這樣明目張膽犯皇法的人,你不敢得罪,可知你得罪的是誰麼?」
王知縣:「得罪了您盧大人!」
「不!」盧焯重重一拍案桌,「你得罪了皇上!」
11·泊在運河邊的官船。夜。
艙裡,紗燈高照,幾個妓女坐在欄邊彈琵琶唱曲。
孫敬山背著手,站在船窗邊,心緒不寧地望著窗外。
透窗望去,一群腳夫頂著凜冽的河風,扛著一袋袋糧食往那條大木船上運著。
師爺匆匆進來。孫敬山沉著臉問:「弄清這幫偷兒的來歷了麼?」師爺壓低聲音:「弄清了!使喚著小叫花子的那個秀才,是京里正走紅的米汝成大人的公子。」
「是麼?」孫敬山吃了一驚,「這麼說,是米汝成在跟我孫敬山過不去?」
師爺一笑:「我已打聽過,米公子是個逃出書樓的瘋子。」
孫敬山皺眉:「天下這麼多瘋子,誰也沒敢盜官家的收糧傢伙,怎麼偏偏米汝成的兒子幹上這事了呢?我覺著,這事兒蹊蹺。」
師爺:「依大人的意思,把這幫人都投牢裡了。」
孫敬山背著手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麼:「你說,盧焯大人的宅堂之上,掛著的是什麼?」
師爺:「掛著枷板呀!」
「對,枷板!」孫敬山陰冷地一笑,「可知盧大人在京裡坐的那幾年冤獄,是什麼緣故麼?」
師爺:「聽說此事與米汝成有關。」
孫敬山:「對,與米汝成有關!那年,盧焯督運河南的皇糧,途中遭雨黴變,雍正帝追究下來,將盧焯收進了刑部大獄。那時,只要身為倉場侍郎的米大人出面奏保,向皇上說明那黴變之糧不是因為摻水所致,盧大人就可脫罪了。可他米汝成非但沒有這麼做,反而要皇上嚴頒聖旨,凡黴變之糧不論何因,一律作摻水造假論處。這樣一來,盧大人就如活魚人了燙水鍋,再怎麼著也難免一死了!」
師爺:「大人是說盧大人對米大人有恨?」
孫敬山冷哼:「豈止有恨?而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師爺:「我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是,將米公子送給盧大人處置?」
孫敬山笑起來:「對!就叫……」
師爺:「借刀殺人!」
孫敬山:「不,借花獻佛!」
兩人笑起來。
12.縣衙內廂房。日。
盧焯在看著一封信,臉上毫無表情。他將信往桌上一扔:「這麼說,是米汝成的兒子領著一幫乞丐在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