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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太張臂抱著她，&ldo;瑤瑤，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我也豁出去護著你。都督打兩下，洩了火也就沒事了。&rdo;

楊佩瑤輕輕靠在她肩頭，少頃，嘆道：&ldo;你怎麼還不生個弟弟？我肯定對他好。&rdo;

四姨太苦笑，&ldo;我哪裡知道，想懷的懷不上，不想懷的就輕而易舉上了身……改明兒我得拜拜送子觀音。&rdo;

說兩句閒話，四姨太便離開。

楊佩瑤頹然坐在寫字檯前，看到桌面上的紅包紙和那一幅字，心裡百感交集。

顧息瀾肯定是一早就準備好了的，一直都帶在身上。

所以看到她就能馬上拿出來。

以前只感覺他煩，現在終於知道他待她的好。

可是……如果不會有將來，再好有什麼用，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楊佩瑤看兩頁英文課本，平靜下心情，便洗漱上床。

一夜沒睡踏實，總覺得外頭似乎有人來來回回地走，還有人在悲悲切切地哭。可礙於屋裡太冷，又懶得出門看。

也多少有些害怕，怕聽到什麼不好的訊息。

第二天卻醒得早，外面灰濛濛一片，不曾全亮。

楊佩瑤穿上衣服下樓，聞到一股濃鬱的中藥味。

春喜打著呵欠從廚房出來，瞧見楊佩瑤，忙打聲招呼，&ldo;三小姐起這麼早？&rdo;

楊佩瑤問道：&ldo;給誰熬得藥？&rdo;

春喜左右瞧瞧，低聲道：&ldo;二小姐的孩子沒了，昨晚連夜請大夫來開了藥。&rdo;

楊佩瑤捂住嘴巴，久久未能出聲。

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ldo;記得給二小姐燉些雞湯喝。&rdo;

春喜道：&ldo;太太已經吩咐過了，好好伺候著二小姐……三小姐再回去歇歇，飯待會兒才能得。&rdo;

楊佩瑤嘆一聲，&ldo;你去忙吧。&rdo;

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到昨天楊佩珍俯著的地方。

地板被擦得乾乾淨淨，全無痕跡。

這空當，只聽樓梯&ldo;咚咚&rdo;作響，楊致重從樓上下來。

楊佩瑤起身招呼，&ldo;爹，早&rdo;，又趕著去沏茶。

楊致重習慣喝茶，從睜開眼到臨睡前，這一天間茶水總不能斷著。

沏好茶，楊佩瑤恭敬地奉到楊致重面前。

楊致重掂起茶盅蓋拂兩下水面上的茶枝，淺淺抿一口，指指旁邊椅子，&ldo;坐。&rdo;

楊佩瑤坐下，小心翼翼地問：&ldo;爹不生氣了吧？&rdo;

楊致重蒲扇般的大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低低咒罵一句，又道：&ldo;我不指望你們幾個丫頭給楊家增添光彩，只求你們能老實聽話，我自會給你們相看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你看看，偏偏鬧出這種事兒，傳到外面，別人怎麼看我？都背後指點著說楊家有個懷了野種的閨女？&rdo;

話到此，瞧見楊佩瑤緊張的模樣，安慰道：&ldo;瑤瑤，你是個好樣的，仁義。爹脾氣暴，上來火氣剎不住，畜生雖然該死，爹也不能親手打死她。&rdo;

張口畜生閉口畜生，孩子是畜生，爹媽又是什麼？

楊佩瑤抿抿唇，斟酌著詞語道：&ldo;我怕著呢，怕爹連我一起打。後來又想，我是爹的閨女，爹養我這麼大，就是捱兩下打，能讓爹消氣也值得。&rdo;

楊致重點點頭，忽而冷笑聲，&ldo;爹沒那麼糊塗…&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