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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並著那七皇子一黨,鬥雞走狗,強搶民女,煙花巷陌,橫行街頭,八害略略全了,唯獨。不學好。
今日,這本該一團喜氣的吏部尚書蘇家的府邸,卻是一片愁雲慘淡,梅家在這京中的府邸,老祖母病重,蘇伊甫一回家門,便病倒了。
“吱呀……”有人推門而入,邁進一隻腳來,手中端著的飯菜輕輕放下。“喜兒。”蘇伊躺在床上喚道,喜兒聽聞她的聲音,微側首,趕忙過來,將她扶起來,在她的身後墊上一個迎枕。“您醒了。”蘇伊注意到:“青兒,喜兒呢。”青兒眉眼一動,只道:“主子您大病一場,大夫說了,讓您好好將養,滋補不可慢下,這是方才廚房裡剛熬的燕窩粥,奴婢給你盛一碗用了罷。”“我要起來。”蘇伊只擺手道。“您還未好實落,躺著是佳,大夫吩咐了不讓您起來呀。”“沒事的。”蘇伊輕聲道,爾後掀開被來坐起,踢上鞋子走到那圓桌邊坐下。
方走過那梳妝鏡,但瞧得自己面色慘白,唇色黯淡,身形蕭條單薄,竟呈現弱不禁風之兆。
清兒為她披上外衫,她輕拿起一隻杯盞來,倒上一杯茶來,那腕上骨節,便輕擦過從那外衫兜中瀉落的一枚香囊來,讓她那端著杯盞的手便不經文的那麼輕一顫,好似便要拿不住。
“安哥兒,安哥兒。”記憶中,那個人站在花下回眼看她:“啊,你是哪家的女孩。”那是那年仲夏,她母親歸寧,她隨行時,在那江南煙雨中,與那個不世出的男兒第一次相見了。
“過來。”他喚她過去,她身穿雙雙金鷓鴣的金縷衣,頭扎望仙髻,便這麼走過去,向那個讓她驚為天人的男兒走過去。
“伊兒已及笄,與安兒已至可談婚論嫁之年。今年夏,便將這門婚事定下來吧。”
安哥哥。她心下一慟,悸慟之感,竟讓她生生整個人好似由內之外,一點一點化成灰。
“金童玉女,金玉良緣,郎才女貌,青梅竹馬,世間無雙。活脫脫一對觀音菩薩身前的仙童仙女,天造地設的一對匹配的良緣,這世間,怕是若沒了伊兒,便再沒有女兒可與安兒相配,這世間怕是若沒了安兒,也是再沒有人,可與伊兒相配了。”
金童玉女,金玉良緣。
她面容灰敗,輕笑一聲:“清兒你可知,這世間,哪有那最無可救藥,最虛妄,最無望的詞了?”
“小姐,奴婢不知。”
“金童玉女,金玉良緣。。。”她輕啟薄唇:“世間再沒有比這八個字,更讓人撕心裂肺的詞了。”
“這茶好淡,嘗不出味道。”“怎麼會呢,這可是今年剛採摘的碧螺春茶,從江南水路一路送至,小姐老祖母那邊送來的。”她順手輕輕潑了:“太淡了,去換濃茶吧。”“是,小姐。”
那清兒領了命,卻退而出。
恰時微風送暖,蘇伊側首,看向那檻窗外一樹花枝子,日光照在上面,熙熙攘攘的。
“安哥哥。”她輕輕笑了:“伊兒怕是與您此生再無緣了。”
老祖母雖疼愛她,可她終究是外孫女,未曾養在身邊,她更憐惜的是梅七。縱使那日不軌之事未成,閨名之節已壞乃是不爭之實,她決計再無法嫁給他,做他的妻。
蘇伊但覺肝腸寸斷,不由伏到在側,只淚落如珠。
而十里之外,寧國侯府,那層層院落之中,“二爺。”透過檻窗看過去,座下忠僕伏著身子,那坐在書桌前的白衣男子聞聲輕抬筆,蓋了那捲上女子的畫絹來,只留一抹袍角,起身來,漫漫道:“找到了?”“找到了。”
韓瑞家躬著身子,手中捧著一尾錦盒,他輕抬手掀開蓋子,便瞧見裡面奉著的一隻翠綠頭雁。
他注視良久,春山般的遠眉之下,那雙瞳仁便好似幽谷深處慢走過的孤狼的瞳,偏生,還夾雜著,那絕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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