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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變成誰的樣子去見他?」謝燃說著,順手從街邊花壇裡摘了半片葉子放在指尖把玩。
「我也不知道……變成誰的樣子他會多說點?」程成有點茫然。
謝燃看了他一眼。
程成:「嗯?」
「你班主任怎麼樣?」謝燃問。
「啊?」
……
誠然,變成班主任的樣子是個好主意。
因為「擇校費」的事情也讓程成很在意。
這些事他活著的時候半點不知,至少死了想要弄清楚。
這天是工作日,想到班主任,程成領路,帶謝燃去了趟他念的學校。
臨近放學時間,高中門口逐漸熱鬧。
謝燃在屋簷下看了會兒,低聲說:「沒一個跟你的校服一樣的。」
他們學校的校服根據年級不同顏色也不同,但程成身上穿的那套是綠色的,而謝燃從校門口湧出的人流中數出了紅、黃和少量的藍三種顏色。
這時候高三已經放假了,那零星幾個穿藍色校服的大概是返校的高三學生。
「啊……」程成說,「我考了632分,但是我好像寫過兩篇作文。」
謝燃看向前方:「所以你確實高復過。」
「可能吧——我班主任出來了,就那個,穿灰衣服□□色傘的男的!」
謝燃跟了上去。
他前前後後觀察了一遍班主任的模樣,這才跟程成一道回到畫室,在廳中支起畫板。
隨後,他走進了雜物間。
程成一直跟在他身後,看見謝燃拿紙的時候愣了下:「謝哥,用這個紙畫?」
「嗯。」
「……」
「怎麼?」他掀起眼皮,懶洋洋地。
「那天我拿了張這種紙……讓暄哥給你留字條。」程成尷尬地說,「我還以為是沒用的紙呢。」
……
原來是他拿的紙。
謝燃頓了頓:「還好不是你寫的字條,這是契約紙,留了字跡影響投胎——不過,你既然打算讓我幫忙畫畫,也就投不了胎了。」
「沒關係,投胎會忘記這輩子的事情,跟死了沒有區別。」
「你倒是想得開。」
「可能是太窮了,」程成看著謝燃拿出幾個大罐子,「窮的時候如果不想開一點,看見同學一個個吃的穿的都比我好,心態會不平衡的。」
謝燃開啟罐口的封蠟,依次將裡面漿糊一般的白色乳液舀出,在小盅內混合。
「想得開,但是唯獨記恨你媽?」
程成眨了眨眼睛。
「她脾氣很差,總亂發火,所以我不喜歡她,喜歡爸爸。」
「但是……」
但是真正照顧了他許多年的,正是那個「脾氣很差」的媽媽。
程成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來,他高考的時候漏做了半張卷子,為此需要高復,那天晚上和他媽聊得不歡而散,吵架的聲音幾乎要掀飛屋頂。
然而第二天,他媽還是湊了高復的學費給他。
失去的記憶好像在逐漸回歸。
「她脾氣不差,至少對外人不錯。」謝燃說,「她對我態度很好。」
「謝哥,我不怕你笑話,那天在你這兒,是我第一次看見我媽那麼溫柔地講話。」程成笑了笑,笑容竟然有幾分靦腆,「我都懷疑我認錯人了。」
幾種乳液混合攪拌後,謝燃將路上摘來的那半片葉子磨碎扔了進去,接著咬破自己的指尖,往小盅裡滴了幾滴血。
鮮血滴落進小盅,那些白色的乳液忽然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變得色彩斑斕起來。
謝燃這才抬頭,「我最後問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