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3 頁)

回宜城的車六點是最後一班，三十來個座位空了一大半，顧易止上來就發現司機居然還是之前他來金鐘縣的那位大哥，開心地舉手打招呼：&ldo;大哥，真巧啊！&rdo;

司機也認出他來：&ldo;是你呀！今天就回去了？&rdo;

&ldo;是呀，還得回去上班。&rdo;顧易止把村長給的尼龍袋子塞進行李架。

&ldo;買這麼多山貨？&rdo;司機看見袋子上的泥巴就猜到了。

&ldo;順路順路。&rdo;顧易止挺不好意思的。

司機一邊踩響油門一邊說：&ldo;我就說縣裡的東西好吧，經常有外地的開車過來買，你吃了就知道！&rdo;

&ldo;我沒想獨吞啊，等下車後我再分你。&rdo;顧易止看到封澤的眼神，趕緊解釋。

&ldo;沒人惦記你那幾個蘑菇！&rdo;封澤乾脆閉目養神。

車子又開進了那條顛簸的公路，顧易止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想起件事，忽然問：&ldo;封澤，你抓鬼多少錢？&rdo;

&ldo;看心情。&rdo;封澤對於買賣的定義從來不是在價錢上，他可以拒絕汪通直幾百萬的生意，也會為一碟花生米深更半夜出現在醫院裡。

&ldo;那你幫我抓個唄！&rdo;顧易止厚著臉皮說。

&ldo;你身邊那些，不用抓，傷不了你。&rdo;封澤故意瞄了眼他周圍說。

&ldo;看不見的就算了，重點是能看見的！&rdo;顧易止湊近他說，&ldo;我租的那間屋子鬧鬼，每天凌晨都有敲門聲，再這樣下去，我都快成神經衰弱了！&rdo;

&ldo;你可以搬走。&rdo;封澤說。他猜到那應該是一隻地縛靈，因生前有心願未了才會在同一個地方盤桓。

&ldo;開玩笑，我剛交了半年月房租！&rdo;顧易止叫起來，怪不得租房合同上寫著提前退房租金不退，真是黑心！

&ldo;那你就繼續挨著吧。&rdo;封澤事不關已地說。

&ldo;你不肯幫忙？&rdo;顧易止盯著他。

&ldo;你可以白天睡覺，晚上辦案。&rdo;封澤還在落井下石。

&ldo;這可是你欠我的。&rdo;顧易止舉起他那隻受傷的手，得意地搖晃幾下。

&ldo;……&rdo;

回到宜城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顧易止把封澤帶回小區，保安坐在亭子裡打瞌睡，見到他們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今晚沒有月亮，路燈亮著昏暗的光，小區綠化帶裡傳來野貓如嬰兒啼哭般的叫聲。

這座小區還是比較老式的建築，每幢樓房都是十二層，比周圍的高樓大廈要矮上許多，所以採光很差，長年被罩在陰影裡，封澤進門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陰氣，這種地方一般只適合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居住，如果是老人和孩子，健康上很容易會受到影響。

顧易止摁亮電梯，說：&ldo;之前有一次我明明按的七，電梯卻總是停在九摟。&rdo;

&ldo;鬼打牆。&rdo;封澤簡短地說。

&ldo;這世上真有這麼多鬼呀？&rdo;顧易止問。

&ldo;無處不在。&rdo;封澤對著他陰笑。

&ldo;我看你比較嚇人。&rdo;顧易止忍不住離他一米遠。

電梯已經到了，顧易止看看牆上的數字，幸好這次是七！他開啟房門，屋子還是他離時的樣子，牆上沒有血手印，東西也依舊擺得整整齊齊。

&ldo;終於到家了！&rdo;顧易止癱到沙發上，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