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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託露出一個微笑:「這都只是暫時的,他們定不了我的罪。」
「可你能熬到他們釋放你嗎?你不打算主動採取行動嗎?」林奈嘆氣:「我不喜歡看到你這個樣子,雖然我也不喜歡看你穿得花枝招展像只求偶的動物似的,可你受傷的時候也不好看。你的臉色太糟糕了。」
「抱歉,讓你擔心了。這是最後一次,好嗎?我不會再讓自己這麼狼狽了。」
「那就停止對自己的折磨,雷託。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折磨自己。」
雷託感覺到心臟漏跳一拍。「林奈」的眼神將他看穿了:「你沒發現嗎?你不僅喜歡折磨別人,也喜歡折磨自己、虐待自己,為什麼呢?因為你曾經做錯過事情,所以你認為自己值得一切虐待和折磨嗎?無論是否是你的過錯,你都認為這是你應得的?遭受折磨和虐待能讓你在心理上更舒服嗎?你是在贖罪還是在逃避?你認為自己要遭受多少折磨才能彌補過去的錯失?你是不是期待自己哪天能以死謝罪,這樣那個曾經代替你去死的檔案保管員就能得以安息?」
雷託被他擁抱。他覺得自己在這個擁抱裡有了喘氣的空間。
「親愛的,這是一個不好的習慣,是不健康的心理,你應該改變。」幻覺中的林奈溫柔地拍撫他:「你願意信任我嗎?你願意聽聽我的想法嗎?我認為,你不應該以最糟糕的一面定義你自己。你心裡的那面鏡子,映照出來的應該是戰爭最陰暗的角落,而不是你最痛苦的傷口。」
雷託依偎著他,從未有過如此輕鬆的時刻:「因為被你愛著,讓我覺得自己沒有那麼糟糕。」
林奈笑了:「我當然是愛你的,我等著你回家,親愛的。」
……
「上校!上校!」有人呼喊。
雷託抬起汗淋淋的臉,終於捕捉到了現實的聲音,他從幻覺裡醒來,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抱歉,我剛剛走開了一會兒。你說什麼?」
審訊員滿臉嘲諷:「艾力克·勃朗拉沃招了,他承認自己是塞爾維亞間諜。但他說你什麼都不知道,看來你的朋友很袒護你啊。」
雷託皺眉:「他招了?他還說了些什麼?」
審訊員不耐煩:「是我在問你話,還輪不到你來問我,嫌疑犯!」
雷託臉色一冷:「把你的長官叫來,我有話對他說。你告訴他,我有重要的訊息和他談。我不和你說話,你還沒有資格在我面前說話。」
審訊員對他突然轉變的態度感到驚訝,雷託受盡酷刑卻威儀不減,壓迫得審訊員心裡生了怯意,竟然忘了回嘴呆愣愣地就照他說的去做。
總負責案子的也是一名上校,進來的時候只以為雷託在耍脾氣,沒有把雷託放在眼裡:「有什麼快說,別浪費我的時間。」
「告訴軍部,全民公投之後我會辭職離開波赫,徹底消失在這個國家。在辭職之前,我會接受電視臺採訪,告訴全國人民,我對這個國家應盡的義務已經完成,接下來我應該履行作為兒子的責任,彌補多年因工作繁忙而忽略陪伴父母造成的虧欠。」雷託坦言:「你們無非是不想見我出頭,又怕我因為機場一戰獲得民心之後得意忘形,不受軍部控制,才想藉此機會打壓我。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了,我對職位、權力還有你們這些勾心鬥角的小遊戲沒有任何興趣,我已經決定在波赫獨立的當天離開這個國家。所以你們不必擔心我會篡權謀位,影響你們的地位。去吧,把我的話一字不落地往上轉達。老頭子們會作出正確的決定的。」
上校被他堵得一時竟然接不上話。好半天才有點惱怒地反應過來:「你別以為這樣就能逃避罪責!我們現在是在審查你的叛國罪行,你的那個克羅埃西亞朋友已經承認了他是間諜,難道你還妄想著能逃脫制裁……」
「你們知道我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