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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格林金斯告訴了我。所以人民軍是知道這件事的,而且訊息很靈通。」
「人民軍陷害了上校?」
「現在還不好說,這件事情太複雜,牽涉的人和勢力也多,一時半會兒搞不清楚。」
「如果你自身難保,我認為你應該先想辦法保全自己。」
「我不能丟下他不管。」
「他不願意見到你這樣。」
「那你認為我願意見到他這樣嗎?」林奈不自覺拔高了聲音,他明明已經很疲倦了,為了趕回河谷他一晚上沒睡覺,眼睛已經遍生血絲,這時候提高聲調顯得有點可怕:「這裡已經沒有我牽掛的人了,馬裡奧,他是我唯一牽掛的人。他是維繫著我和這個世界最後的一點關係。如果他離開了,沒有人會記得我,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我就會變成一盤沙子,風一吹就消散了。他是凝聚著我的靈魂的凝合劑,我不能沒有他!」
那種無法忍受的感覺又一次回到了林奈的身體裡。儘管理智告訴他,雷託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也不會輕易被困住,總會有自救的辦法,而且他還有充足的時間準備營救,但回到河谷的路上,他還是無數次地將摩托車開到了最大時速,躁動的發動機合著他焦慮的心跳,他甚至後怕自己會一不留神開下路去,不知掉在哪個河溝裡。
他無法忍受失去雷託,哪怕只是失去雷託的這個念頭在腦袋裡出現,他都覺得難以忍受。他想見到他,想聽他再對他說一次,他,林奈·列弗是一個珍貴的、特殊的人。他已經放下所有隻願意成為雷託眼裡的那個特殊存在,神不可以再剝奪他僅有的這一點東西了。
馬裡奧沉默地走過來,擁抱他:「好,我會幫忙的。上校對我有恩情,我也應該報答他。」
壁爐的火光在林奈眼裡燃燒,幽憤、悲痛的火星在深潭上跳躍:「波赫政府軍到底還沒有調查出一個結果,再加上這是人家軍隊內部的事情,我們作為外人去強取不好。無論失敗還是成功其實都是加重雷託的負擔,人家會覺得還沒把你怎麼樣呢,外人就急吼吼來營救了,本來沒有通敵的更懷疑你通敵了。」
「波赫政府軍不會自動放人。除非有切實的證據證明上校沒有通敵。」
「他是被艾力克·勃朗拉沃連累的。所以,只要證明艾力克不是間諜,雷託身上的嫌疑自然就會消除。況且,政府軍不一定願意拿雷託開刀。他現在是波什尼亞克人心目中的英雄,多虧了機場那一戰,如果他突然消失了,政府軍很難和民眾解釋。」
「但勃朗拉沃的確是間諜,格林金斯已經承認了,你不能證明一個錯誤的事實。」
林奈咬牙:「那也只有塞爾維亞知道他是間諜,克羅埃西亞現在還不能肯定。他們是怎麼懷疑起艾力克·勃朗拉沃的?」
馬裡奧是僱傭兵團的人,他是透過克羅埃西亞僱傭兵團知道的具體情況:「他們調查了那個支援貝爾拉莫維奇的僱傭兵團。塞拉耶佛屬於克羅埃西亞的、能擁有武裝直升機和裝甲車的大型僱傭兵團只有一個,兵團的團長是退役軍人,他的女兒曾經和艾力克·勃朗拉沃是同一個讀書俱樂部裡的成員,兩個人也許有曖昧關係,這說不好。艾力克·勃朗拉沃被捕後,團長的女兒嫁人了,但是她和丈夫拍結婚照的時候還戴著艾力克送她的耳環,那是一對鑲金的黑珍珠耳環,和白色婚紗格格不入,於是他們拿到了那對耳環,發現金子上刻有勃朗拉沃的全名縮寫。恰好我和兵團團長打過交道,昨天給他打電話假裝日常問候,他才和我說了這些事。」
林奈讚嘆地看著馬裡奧:「雷託把你留在身邊,果然是有用處的。」
「上校對我有恩情,我應該報答他。」僱傭兵的邏輯很簡單。
「也就是說,艾力克·勃朗拉沃透過昔日舊情人的關係,聯絡上了僱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