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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慌張的說:“媽媽,我們屋裡圍了好多人,屋還倒掉了。”玉品大驚失色,抱起定謀就跑,因為心慌意亂,腳步都變了形。
6。5
加錯了地方。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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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下回我爺爺再死就要我舅舅給我買糖粒子
下回我爺爺再死就要我舅舅給我買糖粒子
楊家屋後不遠處山坡上的梯田是大躍進末期修的,當時山上的樹木幾乎已全部砍光,公社幹部審時度勢,認為這是幫助衝裡幾個缺田少地的生產隊開闢良田的大好機會,舉行了聲勢浩大的集體大會戰,其碩果就是使這一帶愈加群山凋敝,水土流失。而砍樹刨根修成的幾十丘巴掌梯田需要挑水才能灌溉,只能種紅薯、豌豆、花生等旱地作物。
由於連日雨水浸泡,屋後表層山體酥鬆斷裂,坡滑迅雷不及掩耳,當時碩德正在鍋中舀潲,剛聞得轟然一聲巨響,泥石流便以摧枯拉朽之勢奔湧而至,同時牆倒屋塌,他剛跑出門來,就被裹挾淹沒,不幸罹難。
聞聽此耗,玉品一下暈倒在路上,眾人趕緊掐了人中救醒過來,爭相勸慰。玉品搖晃著爬起來要去看丈夫,陳嫂、菊姐、丹妹子與娥嬸等人連忙攙扶、簇擁著她來到一片空地,看過滿身血汙泥漿的碩德,又多次哭昏過去。不久,嗩吶聲碎,銃炮震耳,孤兒寡母哭得呼天搶地。
人死飯甑開,不請自己來,儘管風言風語不斷,玉品為人依舊真誠友善,加上楊家人緣原本就不錯,主動過來幫忙的人很多,衝裡少數老輩人多年前出衝吃過金家撒的粥,玉品的尊老愛幼又有口皆碑,尤其深得衝里老人喜歡,陳母、肖婆婆等一幫婆婆姥姥比年輕人還要積極,一直踮著小腳忙前忙後,楊家屋場前人來人往。
定勇披麻戴孝,咂嘴吃著舅舅玉仁帶來的油條,舌頭繞唇邊舔了好幾圈,又把右手指逐個嘬一遍,對身邊使勁吞嚥唾液的夥伴說:“上次你屋裡爺爺死了冇油條吃,我屋裡爹爹死了就有,哼。”
狗伢子急忙說:“下回我爺爺再死就要我舅舅給我買糖粒子,還買烘糕,還買餅乾。”
年長些的新伢子趕緊說:“蠢得豬一樣的,人死就變了鬼,鬼死了你還曉得?”
狗伢子被噎得眼角帶淚,說:“那我爹爹死的時候再要我舅舅買,反正總會給我買的。”
定勇把剩下的大半截油條小心而誇張地揣進滿是補丁的衣服口袋,與狗伢子玩起了打板遊戲。榔頭、剪刀一番較量後,輸者把摺疊成三角板狀的煙盒先置於平地上,另一方用同樣形狀的煙盒甩打,打翻則歸己。
不久,定勇輸得精光,只得開口借,狗子不肯,提出用油條換。定勇起先毫不猶豫地拒絕,但終究扳本心切,討價還價一陣後,以一口油條換五個板成交。定勇捏緊端部,讓對方艱難的咬了一小口,於是遊戲繼續。
建良老孃陳母是玉品遠房表姨媽,當年天災時孃家還得過金家救助,更是沒把自己當外人,因楊、金兩家的直系親人都沒在場,便自以兩家長輩的身份與老隊長陳二大漢主持著喪事,一邊著人帶著定忠分頭往衝外各親戚家報喪,一邊指定大兒子負責賬房,安排二兒子帶人搭建靈堂,讓麼媳婦陳嫂帶著娥嫂等一幫女人負責廚房,又讓麼崽友良去衝外批樹,以便連夜趕做棺材。
因大隊所剩林木已寥寥無幾,儘管友良軟磨硬泡,也只空手而歸,她連忙叫上孫子,提了馬燈自己去找。
舒書記一家剛吃過晚飯,正在廳屋閒聊,從廚房出來的麼媳婦在孃家與陳母是忘年交,見到老友很是熱情,拉進裡屋問長問短,只是提到幫忙時似有難言之隱,婉言拒絕。
原本信心滿滿的陳母一下洩了氣,拉長著臉出來,硬著頭皮自己開了口。不料舒書記答應得十分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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