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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來那麼雅緻動人她在街上輕快地飄行,象一個幽靈;他卻在笨重的靴子裡蹣跚前進。他覺得自己是一輛坦克,正在‐匹有良好訓練的馬兒身邊隆隆滾動,小心謹慎地不要靠得太近,以免壓壞了她。他還不知道在她那優雅的外表下藏著那麼大的力量。
那天的夜晚是那麼美好。似乎前所未有,雖然在那以後,‐‐多少年呢?‐‐二十年裡有過不少那樣的夜晚;後來,近三十年來就再也沒有了。&rdo;我的天哪,他心想,這個七月十四日就是我們結婚五十年了。我的天哪。他不自覺地用‐手絹擦了擦眼睛。
三十年,是佔據他腦海的數字。
心胸中思緒翻騰,握筆的手指變得灰白。使他驚異的是,愛和恨這兩種感情竟然能如此微妙地結合一起。米沙又接著寫他的日記……
一小時後,他從書桌前站起身來,走向臥室的廁所。他披上坦克兵的上校軍服。按規定,他已列入退休名單了,而且在現有上校名單上的人生下來之前就是這樣了。但是,他在國防部的工作帶來了特權,況且還是部長的私人幕僚。那是理由之一。另外三個理由是他軍服上紫紅色勛表所代表的那三顆金星。費利托夫是蘇軍歷史上因為在戰場上對敵英雄。而三次獲得蘇聯英雄勳章的唯一的軍人。上校知道,得這種勳章的還有別的人,通常是政治獎勵。這使他在審美觀念上感到很不舒服。這不是給參謀工作的獎章,更不是‐個黨的‐員,送給別人別在翻領上的華而不實的裝飾品。&ldo;蘇聯英雄&rdo;這種只應該限於頒發給他這種曾經為祖國出生入死,流過血‐‐而且往往是為國捐軀的人。每當他穿上軍服,就想起這一點來。在他的襯衣下面,是最後‐顆金星帶來的,塑膠似的傷疤,當時正當他轉過他的76毫米炮對準德寇時,一發德國88毫米炮彈穿透了他那坦克的裝甲,引著了彈藥架,他的衣服也著火了,然而他射出最後一發炮彈,消滅了那個德寇炮組。這個戰役使他的右臂只有一半的活動能力,他不顧這些,仍然帶領全團剩下來的人在庫爾斯克凸形陣地又堅持了兩天。假如他當時同其餘的坦克手一起跳出坦克,或者遵照團軍醫的建議馬上轉移到後方,他可能完全恢復,但是,不,他知道他不能不回擊,面臨戰鬥不能拋棄他的部屬。於是他開炮了,回擊了,但被燒傷了。他心想,要不是那樣,他可能成為一個將軍,說不定還當上元帥了。會不會跟今天的結局不一樣呢?不過費利托夫是一個十足的現實世界的人,不會長久停留在那種想法上。他要是參加了更多的戰鬥,可能已經被打死了。可不是嗎,他當時跟葉蓮娜在一起,她幾乎每天都到莫斯科的燒傷醫院去,起初還因為看見他的燒傷面那麼大感到害怕,後來她和米沙一樣引以為榮。她的男人是為祖國而負傷的,這一點沒有人能提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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