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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君此生能長生,長明燈長明永不滅。
或許是她歌喉太曼妙,令他生錯覺,若是聽聞不到這動人歌聲,長生又何用。
北平王與寂真臉上都露出欣賞神色,寂真道:“真不知公主還會這些民間古調。”
衛泱答道:“這算什麼?我會的民間曲調多著呢,只是不合適在宮中唱,宮中禮樂太繁複,我總是聽著就困。”
等北平王下了山,小兩口回到房中,衛泱卸下笑容,一身倦意,沐浴後就打算入睡,但在床上輾轉難眠,因一日都在佛堂裡食素,到了晚上又覺腹空。
她起身執燈,慕湛仍在書案前鑽研著什麼,他面前只燃一隻光源微弱的紅燭,那紅燭也快燃盡了,衛泱替他換上新的蠟燭。
求食這是實在難以開口,四目恍恍對著,向是一時間都沒認出彼此。
慕湛先開口:“公主殿下何時變得如此貼心了?”
她心想,貼心不貼心也輪不到他來管。如今屈身於此,才與他演這一場戲,莫說他不過一介武夫,即便他是這天底下最高貴之人,對她做出那種事後她只有入骨的恨。
但既然做戲,就要時時刻刻忘了自己原本的樣子。
“有些餓了,起來尋食。”
他揚頭看她:“正打算叫廚房做私食,你就喊餓了。”
“那正好,做豐富一些,畢竟是生辰,怎能一天都吃素?”
慕湛自然知道是她自己饞了,於是深夜中吩咐廚房大動爐火。
三菜一湯,加之精緻點心,唯獨差了一壺好酒。
原來明日是上元佳節。
不餘十日,她已斂去許多鋒芒,一身傲骨被他殺死,殘存的是絕望。
慕湛命人拿來酒。
喝下幾杯暖身後,彼此面目才柔和了些。衛泱誠然恨眼前這人,卻又不得不承認,論沙場豪情,無幾人能較之於他。
她因酒意麵上泛起紅暈,蝶翼似得睫毛不願徹底展開,只是微微抖動,目光只落在那樽盛著淺淺清酒的酒杯上。
“原本你與衛家相爭遼東一戰的領兵權,衛家突然退出,你不覺有蹊蹺?”
“天寒地凍的,誰願去遼東那破地方受苦?”
“最近的軍糧儲備基地是在平城,平城距遼東關卡重重,任一環節出了問題,你便失去了軍糧供給。”
“除去我,對公主而言不是件好事麼?”
他反問,這一生命懸刀尖,唯這一刻想珍藏起來。
他留戀這樣的生辰日,有明月,有好酒,有一個如她一樣柔軟的妻子陪著。
“你明知結局如何,為何還要執意前去?”
“若是想殺我便殺得了我,我已死去千次萬次,可還能與公主在此把酒言歡?”
“不會次次都那麼幸運。”
他笑:“不到末路,結局尚是未知。”
她已飽食,便想借故離開。
慕湛突然覆住她的手,阻止她要離去的動作:“留下來陪我說說話。”
“我累了。”
“不許找藉口。”
二人同時開口。
衛泱望向矮牆外,大雪覆蓋武威城,燈火若星光璀璨,難得景色,可遇不可求。因這景色留下來,總不算罪過。
“慕湛,告訴我你為何非得去遼東?”
他唇角含笑,還似流氓無賴模樣,眼睛露著審視的光,卻又如此輕屑。
“我已說過此仗並不難打,我的隊伍習慣速戰速決,一月時間足矣得勝而返。況且,公主可希望自己所嫁之人是個縮頭烏龜?”
她聞言露出笑顏,右頰的酒窩陷下,如盛最甘甜的葡萄酒。
“雖然侯爺在東陽城的時候做過許多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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