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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西北刺骨的大風已將她所有銳氣稜角磨平,她比之年前的時候平靜得多。
她這是受了誰的氣顯而易見,北平王道:“公主不必拘謹,如今嫣兒嫁到衛家,你我兩家是親上加親,我與你父親又是舊識,公主權可武威城是自己的家。”
衛泱道:“多謝王爺關心,本宮已習慣了武威城的生活,侯爺亦待本宮很好。”
“只怕武威城窮鄉僻壤,無法較之東陽城的繁華,令公主受委屈了。”
“王爺真是小瞧了本宮,本宮從小就隨母親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去接濟貧民難民,偶爾也會去山上清修,各樣的生活都是見過的,繁華雖好,但畢竟易成幻像,不如這清靜日子來得自在。”
“談及長公主,本王還記得上次相見時長公主不比如今的公主大幾歲,那時長公主在國公大人身旁,還似個孩子心性,二人情深的很。”
衛泱詫異,自她有記憶以來,父母關係向來疏遠,她只以為父母婚事是一場於皇家而言再平淡不過的政治聯姻罷了。
慕湛問:“既然父親曾見過年輕時的長公主,不知公主殿下與那時的長公主相比如何?”
不僅慕湛,衛泱也期待著答案。
北平王眉頭微微皺起,遙想起往事。
“長公主聰慧無雙,許多男兒也不必她之智慧,性情張揚,公主。。。還是年紀小了些。”
衛泱苦笑:“可我從沒見過那樣的母親,且再也沒機會見了。”
寂真道:“公主莫哀傷,人來這世上是因心懷執念,長公主只是先解開了執念而已。”
“大師這麼一說我倒看開了,母親生前最大心願無非是兄長們與我可事事順心,人生不如意事雖有,但這些年我們卻是半點委屈都不曾受過。”
說完她自己都要發笑,若被人壓在身下百般欺凌仍不算委屈,她早已超脫。
衛泱總有法子哄長輩開心,單是講一兩件幼時糗事,便引得笑聲一片。本以她的性子去哄北平王開心已是屈尊降貴,但放眼全城,除北平王在無人能幫她逃離慕湛。
齋飯上來,卻是四碗長面,北平王的近侍慕克道:“因今日是二公子生辰,王爺才特地上山,只怕二公子今年又忘了。“
慕湛一怔,道:“若非克叔提醒,今年是又要忘了的。”
北平王道:“你每年這個時候都不在家中,想給你過個生辰難上加難,算起來你我父子十八年未曾這樣圍著圓桌話家常了。”
慕湛道:“父親與我所憂皆為蒼生,犧牲平日時光在所難免。”
父子你來我去,好一個慈父孝子,只是怎聽怎客套,兩個極會演戲的人,唯獨演不出父子間真情。
從未有人提過慕湛生辰一事,衛泱突然得知這訊息,詫異一陣,問道:“你怎麼不告訴我?”
因在北平王面前,慕湛沒有直接不留情面回她一句:“告訴你有用麼。”
他淡淡笑道:“往年生辰都在行軍途中度過,軍營裡沒那麼多慶賀時間,每次都是生辰離得近的兄弟湊在一塊兒吃碗白水煮麵就完事。”
既然要演戲,衛泱也是個中高手,柳眉蹙起,真像急怒,“你若是早些告訴我,我還來得及備禮,現在可好了,兩手空空。”
明知她是隻狡黠狐狸,慕湛一瞬也當真。
“能娶到公主已是對慕湛最大饋贈,慕湛不敢再有妄想。”
衛泱嗔怪道:“事已至此,我是沒有備禮,倒不如唱一段曲兒給各位聽,就當給侯爺賀壽了。”
她音色若山間脆生的泉水墜落,他也曾幻想這一副嗓唱起曲來會有多動聽。
她唱的是一首長生賦,也不知她從哪裡學會這些民間小調,悠揚婉轉,仿若被祝福的人真可以活得年歲悠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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