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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將軍將我當做妻子, 可否與我說說,將軍所謀究竟何事?」
凌秋泛從危嶽雁手中接過那件廣綾披, 絲滑的觸感上殘留了些方才那人的體溫,使得原本清涼的質地不那麼冰手。眼下雖已入夜, 卻早已是春季, 哪還需得這般費事。凌秋泛微不可查的抿了抿唇,抬指在那方殘留的餘溫上摩挲, 漸漸的與她指上的溫度融到一處。
這個人……對她很好,很體貼。自打嫁入危家,並沒有受到想像中的刁難和冷落, 反倒是無微不至的體貼關懷。明明是沙場上徵戰殺伐的鐵血將軍,卻獨獨存了一處細膩留給她。這樣的人……縱然初識之時鬧了些不愉快, 但也應是值得她敞開心懷, 去試探著瞭解一下的吧。
凌秋泛等了片刻不見回應,疑惑抬頭, 卻只見危嶽雁眉頭緊促,分明未到夏季額頭卻已經覆了一層薄汗。有什麼事會讓她露出這樣的神情?凌秋泛思索著突然心下一驚,莫非正是自己方才的問題讓她不知如何回答?
危嶽雁踟躕了半天,忽聽自家妻子道了一句, 「是我僭越了,將軍莫怪。」接著,轉身就回了裡屋。自己方才披在她身上的那件廣綾披也被重新掛到了衣架上。雖然是一個簡單的入睡前動作,但是看在危嶽雁眼裡總有了那麼點複雜。放在幾年前危嶽雁肯定不會相信,自己沙場徵戰數載已經練就刀槍不摧的心居然也有變成繆琳的一天,更難以相信的是,只是一個不痛不癢的動作,就讓它碎了。
「…夫……」危嶽雁本想解釋說不是她想的那樣,可是不是她想的那樣又是怎樣,說來說去不就是人家好心好意問了你危嶽雁自己發神經不說麼?又想說句「夫人好好休息」,可話到嘴邊,只覺得自己這話怎麼聽怎麼假。都鬧成這樣了,還怎麼讓人家好好休息,何況讓人家睡不好覺的罪魁禍首不就是你危嶽雁嘛?於是糾結了半天的危大將軍把話全都咽回了肚子裡,第一次體驗到了他們文人常說的「發出情止乎禮」……
憋了一肚子委屈的危嶽雁在演武場武了會兒槍,然後抓住了正帶著一隊人巡邏到此處的湛金,兩人一塊掠到藏兵房的屋頂,看著月亮吐苦水,不過基本就危嶽雁一個人在吐。
湛金看著自家將軍邊喝著從自己腰間順走的酒,邊跟個閨中怨婦似的長須短嘆,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終於強忍哆嗦說了句,「將軍,屬下跟著您也算見過些京城裡的達官顯貴,基本沒有一個娶了媳婦以後跟您一樣慘的。將軍,不得不說,您這媳婦娶得,挺失敗。」
「不許你說秋泛壞話!」
「……」被噴了一臉酒氣的湛金無語的看著危嶽雁臉上的酡紅,「將軍,您少喝點,我帶的酒,性烈。」
危嶽雁喝下第一口就已經領教到這酒的烈性,她自詡在軍營中千杯不醉,來者不拒,卻每每總在湛金這兒丟臉。沒辦法誰讓湛金是真喝不醉的人,又很喜歡醉酒的滋味,所以特意找京城的醉醽坊尋了古酒的方子加了新的引子,專為她配出了這舉朝上下最烈性的酒,好滿足她小醉的快/感。這下倒好,自己把這茬給忘了,但是在屬下面前怎能丟臉,就算是醉死了也得站著睡!
於是危嶽雁從高逾幾十尺的屋頂站了起來——
「將軍!」湛金眼疾手快連忙扶住危嶽雁,這才避免了夏朝大將酒後殞命的千古悲劇。
對著懷中尚不老實的將軍,湛金只能使出絕招,她嫌棄的看著危嶽雁,冷冰冰的說道:「將軍,您現在的模樣,像極了去年瞻星宴上酒後撒潑的曲尚書。」
危嶽雁渾身一凜,立刻坐直了。「本將怎能和那種人一樣,不可能。」
湛金扶額,終於正常了。
人正常了,但是酒勁兒還在,危嶽雁坐了一會又開始悲傷,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對凌秋泛如何如何好,卻如何如何被無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