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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荃死咬動機不放。」危嶽雁別過頭去。
凌秋泛若有所思道, 「將軍,我覺得曲大人說的有理。史樁是弭罪司的官吏, 聽你們說, 弭罪司的官吏沒有什麼自己的生活,成日就待在刑部研製秘藥, 親有所依,技有所揚,細細想來確實沒有什麼動機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去行兇。」
危嶽雁欲說些什麼, 又聽懷中人分析道:「何況,史樁出行都有左威衛監視, 要脫離監視並不容易, 時間也不可能太久,次數不能太多, 想要行兇時間太過緊促,難度極高。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研製藥理的弭罪司官吏有什麼樣的動機才能讓他去冒這樣的險呢?」
「夫人。」
「嗯?」凌秋泛抬起頭,發現危嶽雁的眼中閃爍著燭火微光,忽然竟有些不敢直視。「怎麼了?」
「夫人覺得曲荃有理, 所以要我放人嗎?」
凌秋泛一愣,轉而搖搖頭,「將軍誤會了,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危嶽雁緩緩將凌秋泛扶好坐正,將手放開,「只是什麼?」
凌秋泛視線落在別處,心裡像堵了塊大石頭,支吾著有些說不出話來,如果她此刻看著危嶽雁,定能從危嶽雁沉湎著濃重情緒的眸光裡,看到那無論如何也掩不去的溫柔。
凌秋泛思忖良久終是什麼也沒有說,輕輕推開危嶽雁的懷抱,將脊背挺得筆直,「沒有什麼,將軍就當我此夜什麼都沒有說吧。」言落,看著一燈如豆緩緩闔上眸子,仿若一扇紗櫥隔絕院中盈盈秋水,凌秋泛心中混亂的緊,叫她如何開口呢?原本篤定的心緒在真正見到危嶽雁時又左右搖擺起來,明明從前在吳郡大風大浪都驚不了她的眉頭,怎麼在危嶽雁面前,口像被蜜蠟封住,什麼都說不出口,說什麼都似乎是錯的。
內心何其敏感,早在危嶽雁有些許慍怒前就感覺到,在她面前提及曲大人是一件錯誤的事情,如果又改口說擔心妹妹,又要危嶽雁作何想法?
危嶽雁哪裡知道凌秋泛心中諸多思慮,她見妻子蹙眉不語,心情似是不悅,也正想著是不是自己的態度太差,嚇到妻子了。這好不容易尋了三年一朝得見,娶回了家中,寵著哄著還來不及,才過了幾個月就讓她不悅了,之前花的心血付之東流怎能不心痛。危嶽雁咬了咬牙,想要橫下心來順了凌秋泛的意,可是心中堅守了多年的念頭卻在這一刻不識時務的冒出了頭。
「夫人想要我釋放史樁,此事萬萬不能。」危嶽雁攢緊了拳頭,「不瞞夫人,曲大人與我積怨已久,此事若我退步她定然會欺壓而上,屆時遭受千夫所指的人,便將是我。」感覺背部輕薄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濕透,說幾句話像打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持久戰。
凌秋泛像是被震了一下,薄唇輕抿,迷茫的看著眼前明燭。兩隻繡球鳥見到主人好像不高興了,結著伴嘰嘰咕咕的跳過來歪著腦袋看她,凌秋泛看著那兩隻跟著她和妹妹從吳郡千里迢迢來到金陵的繡球鳥,巨大的憂傷海浪般席捲而來,她最後一次嘗試性的,小心翼翼的問出口,「將軍可願與我說說因由?」
「夫人啊……」危嶽雁長嘆一口氣,「就算我手軟,難道夫人認為曲荃會放過我?」
凌秋泛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眸色亮的燦人,「我相信妹妹,既然我可以在這邊勸說將軍,他日將軍落難我相信妹妹也會幫我勸說尚書。」
「我對夫人好,是因為三——」意識到不慎說漏了嘴,危嶽雁連忙改口,「三媒六聘將夫人迎娶進門的當晚,我對夫人一見鍾情,若是夫人要的,危嶽雁自當雙手奉上。而那曲荃為人陰鷙深沉,雪霽妹妹單純善良豈能左右得了她的行為。今日夫人替那曲荃說話,怕是他朝要被那曲荃吞併食之!」
「曲大人……究竟和將軍有何仇怨?」凌秋泛似乎是被嚇到了,她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