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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那人拒絕。
凌秋泛心中一頓失落,正想著說些什麼噎她一句,卻被那人截了口。
「這一個,就很好。」
心中失落的感覺盡數消散,凌秋泛微不可聞的「哼」了一聲,卻藏不住已經高高翹起的唇角。她緩緩靠在那人的肩上,享受這種戰慄隱秘卻又奇異生出許多快樂的時光。
「要是有機會,你和我一起去京城吧。」
「嗯?」
「我家不大,卻有個荒廢的後院,剛好可以鑿個荷塘。你若喜歡,我便為你栽上一池的秣陵秋色。好不好?」
「嗯,好。」
昔日的承諾隨風而逝,故人渺無蹤跡,唯有一池鵝黃耀滿池塘。
凌秋泛突然有一種衝動,她想衝到危嶽雁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領問問她究竟認不認識一個,戴著一塊面具,面目全非聲音嘶啞的姑娘。然而下一刻她就冷靜了,她已經是危嶽雁的妻子,說好了忘記的,早已磨碎成粉末深埋心底的東西,怎麼又突然破土而出抽枝發芽……
這是不對的,這是不應該的呀……
「夫人你有沒有覺得奇怪呀?」綠沉俏盈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什麼?」
「這荷花原是六月夏華,卻在這暮春開放?夫人當真不奇怪嗎?」綠沉兩隻眼睛亮晶晶的,似是格外興奮。少女的心思其實很好猜,拼命想要將肚子裡的事情全部傾倒出來,卻又迫切的希望別人像自己一樣迫切的期待著自己的答案。
凌秋泛心思還沉溺回憶之中,便隨意應了一聲,「嗯。」
「嘿嘿嘿」綠沉得了夫人好奇心,終於滿意,「這都是我們將軍的心意。自打夫人進府第二日將軍就悄悄讓我們在這裡鑿池塘,為了讓夫人儘快欣賞到這些花,將軍特意花重金請了個妙手花匠過來,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令本該夏天開放的花兒,在春天就開了出來。」
這是危嶽雁為她栽的花……
北方極源之中,忽然春至。暖風拂過,消融百里冰川。
凌秋泛突然覺得眼前花海似曦霞灼眼,再也待不下去,轉身要走卻尋錯了方向。她訝然抬頭,入眼的是一座精緻的樓臺,日登之極目可觀遠景,夜登之伸手可摘天星。一步一景,一步一嘆,不知不覺就走入了這樓臺之中,繞過屏風才發現,此地竟是一處藏書閣。
信手取出一本青鍛面的線裝簿,開啟竟是一本珍藏版的《淮南子》,凌秋泛纖長玉指點上書脊沿著步子在一排書脊上輕柔劃過,她認得出,這書閣中的每一本都是精心擇選,每一本都是精裝書面。屋室中隱隱有沉香浮動在暗角,一把焦葉琴端端正正擱在案上,筆架上懸了一排大小不一的玉竹雲毫,剛啟封的雲松墨用水磨開,霎時一室清香……
凌秋泛只覺有些水汽迷糊了雙眼,「將軍費心……」
「哈哈,不瞞夫人說,將軍對二老爺都沒這麼上過心」綠沉在一旁拿袖子掩著嘴巴笑。
說到二老爺危承旭,凌秋泛突然想起什麼,拉過一旁綠沉坐下,斂容道:「綠沉,你可否與我說說將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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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寫著「尚書府」三個鎏金大字的匾額上時,曲荃回來了。
駕馬車的車夫陪著自家大人逛了一晚上的金陵城困不可支,曲荃一下馬車他就立刻把車駕到一邊鑽車廂裡頭睡上了。曲荃走了一晚上亦是睏倦的腳步都邁不開,才行了幾步就倒在了自家大門前。
「大人!大人您沒事兒吧大人?」
今日守門的家丁見了連忙將她扶起,這才沒讓堂堂刑部尚書睡在門口。
「無礙,扶我進去。」曲荃有氣無力的攀著兩個家丁大兄弟的肩,試圖自己行走。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