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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凌秋泛的眉眼彷彿籠上了一層亮色,看的危嶽雁不禁精神一震。見慣了凌秋泛平日疏離淡漠,柳眉籠清愁的模樣,此時的凌秋泛卻像是一塊籠了灰塵的冰晶,一瞬掃落礙眼的塵粒,露出晶體透的發亮的光澤,陽光照射在晶體表面滲出的水漬上通體生華。
「將軍命妾身前來,妾身怎能不來?」凌秋泛倩然巧笑。
「我什麼時候——」危嶽雁問出半句猛然住口,在金陵城也不乏達官顯貴出門在外,命丫鬟僕從回府邀家眷同往的事情,只要說是自己傳喚將軍府門前的侍衛確實沒有阻攔的必要。可是……危嶽雁低頭看了看自己腰間懸掛的令牌,一般而言若是有此類傳喚,都是需要家主的令牌為證,此刻令牌在自己身上,凌秋泛又是如何瞞過眾人輕易出府的?
凌秋泛把危嶽雁從迷茫到瞭然復又疑惑的過程看在眼裡,並不打算隱瞞多少的她微微側頭,「有將軍身邊的貼身婢女引路相隨,府中武丁守護,又有什麼問題?何況……」她甫一抬眼,淺笑依舊,「這不是尋到將軍本人了,再不相信,將軍的話還能作假?」
「夫人聰慧,是危嶽雁遲鈍了。」危嶽雁心悅誠服。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是金陵城中敢如此大膽行事的似乎還真是隻有自家夫人一人了。其他的貴門夫人不盡然都是因為沒有這份慧黠這份膽識,歸根結底是沒有這份能讓她們自恃的寵愛吧。想起金陵城中貴族圈裡頭的婚姻,危嶽雁心中不禁一陣唏噓。
「將軍莫要以為一句誇讚就能令秋泛釋懷?」凌秋泛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危嶽雁。
危嶽雁幾乎準備求饒,突然又覺得不對,換做從前自家夫人哪會與自己做這般玩笑,她不由抬眼仔細看了看夫人的神色,嗯……朱唇皓齒,美目生輝,夫人當真絕色……
那雙盛著盈盈秋水的眸子在這樣熱切而直白的注視下凝成一潭冰泉。
危嶽雁:「……夫人請講。」
凌秋泛掃了危嶽雁心下掂量了一番,不打算與危嶽雁繼續繞下去,進而直抒來意,「小妹今日來了一封信,有件事情與我相商,我一人遲疑不下便來請將軍共同商議決定。」
危嶽雁一聽到是凌秋泛的妹妹凌雪霽來的事情,自然萬分熱切,但轉瞬一想,凌雪霽找自家夫人商量的事情,自家夫人又要來找自己說,這種事情用膝蓋想都知道和那個曲荃有關係。於是熱切的神色倏然轉冷。
敏銳如凌秋泛自然捕捉到了這一細小的變化,她抿了抿唇言道:「將軍不妨先聽我把事情說完再表態,小妹雖然頑劣,但性子純良真摯,並無一絲邪念。這一點還請將軍放心。」
危嶽雁心道我不是不放心你妹,我是不放心你妹夫啊!當然這個話還是不能讓凌秋泛聽見的,所以危嶽雁自然沒有出聲,而是換上了一個十分配合的表情示意凌秋泛繼續說,自己洗耳恭聽。
凌秋泛看她這個模樣也知道她這是打算認真聽了,但是還有些事情必須說清楚,雖然她們已是夫妻,但並不代表自己提的事情對方一定要念及情面來聽,所以凌秋泛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前告知危嶽雁。
「我知道將軍那次與我相談不甚歡喜,但是一碼事歸一碼事,我希望將軍以大局為重,不需要因為一些私情來遷就我,也不需要因為抹不開情面而順著我。秋泛畢竟不如將軍眼界開闊,若有言錯,還望將軍勿怪。」
危嶽雁聞言一驚,她確實是沒想到凌秋泛會這麼說。因為一般而言有人如果抓著自己的一些把柄,絕對不會如凌秋泛這樣從交談的一開始就將那枚決定生死關鍵的王牌交到自己手中。雖然從前便知道自己喜愛的這個女子心有大義,聰慧果決,雖然是一派溫款的大家閨秀,卻有著不輸男兒的氣魄與膽識。但還是今天方才知道,自家夫人還極懂得把握分寸,她可以自恃自己對她的寵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