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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什麼滿意?」危嶽雁被問的一頭霧水, 半晌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問自己劍穗的問題,遊離天外的魂魄一瞬歸體, 「滿意滿意,嘿, 你看我這腦子。原來真是夫人修的, 我一下子——」
話音戛然而止,危嶽雁渾身像被人點了穴道似僵住, 難以置信的目光一點一點落到懷裡突然撲上來摟住她腰身的人身上,呼吸一瞬間凝住,靈魂即將再一次拋棄軀體抽離飛出的前一刻危嶽雁轉開了目光。
懷中人似乎動了一下, 胸前被蹭的有些發癢,傳到耳中的聲音帶著水霧充盈似的迷茫。
「將軍, 為何不看我?」
危嶽雁下意識低頭去看, 還沒來得及看清什麼就被撞上唇瓣的溫軟觸感惑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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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同我說實話,此行勝算幾何?」
「兇險萬分。」
她不願用一觸即碎的謊言來換取她的心安, 夫妻之道,貴在坦誠,她問,她便答。
眼前失了焦距, 「那依將軍的本事,還……回得來嗎?」
將那眼眸中湧出的苦淚納入唇齒之中細細品嘗,竟叫她品出些許甘甜,觸到舌根便又覺得苦了,「我……不知道。」
生死之事,豈敢輕諾。
然人有執念,著夙願融與心墨點在硯臺凝於筆尖,繪《離魂》一出曠古奇譚。
「將軍一定要回來,好不好?」她軟聲乞求,卸下一身疏離清骨,像一個尋常人家的妻子那樣,盼著即將遠行的良人為她許下一個心安的承諾。
可是危嶽雁卻不能這麼做,她凝了聲沒有說話,凌秋泛覺察她的異樣,轉過臉來神情似哀。一雙秋水眸裡滿是失落和心酸,嫣紅染透眼眶,蓄著的兩汪淚水自眼尾倏然滑落……
危嶽雁哪裡看的了她這副模樣,趕忙解釋,「南疆此戰腹背受敵生死難料,我不能輕易承諾負你一生。」最後一個字咬碎在右肩上突然傳來刺痛溢位的悶哼中,凌秋泛環著她的脖頸一個借力憤憤咬在了她的肩膀上,血腥味從唇齒間彌散開來,好不容易換來的兩情相悅轉眼便要面臨一場或許是永訣的分別,沒人能經受的住。
陷入昏迷之前,是誰將萬鈞的承諾落在她的耳邊。
「但我答應你,即便是掙裂了骨,拼斷了筋……就算是爬,我也會爬回你身旁!」
凌秋泛心頭猛顫卻又雲裡霧裡不甚清明,待要去聽下一句,負荷過重的神思早已經先一步踏入夢鄉。也就自然沒有聽到接下去的話語。
「只求你……」
「若有朝一日我面目全非,求你一定要認出我……抓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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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還沒亮,湛金和綠沉就已經端著洗漱用具過來伺候危嶽雁起床,剛走到寢屋的門前,門就從裡頭被開啟了,危嶽雁衣冠整齊的站在門後,及時止住了二人脫口而出的詫異。
「噓,」危嶽雁轉身關好門,拿來綠沉手上的帕子沒太講究的往臉上抹了兩把,「夫人累了,讓她多休息會,中午開飯時候再過來吧。」
湛金和綠沉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前者收了東西不經意瞥到危嶽雁配了劍的腰間,「誒?將軍,您劍上的劍穗呢?」
殺伐多年面不改色的將軍聽聞這話,臉上蹭的一下燒了起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光景,掩飾性的乾咳了一聲,「昨夜又散了,這回出征就不帶了。」
湛金一臉驚恐,又散了?這說明夫人昨天修好了,等等等等那又散了是個什麼情況,這從來視劍穗如生命的將軍這回居然說散就散這麼輕描淡寫的嗎?
卯時,大軍在金陵城的武門下集結完畢,清點完後危嶽雁看了眼身後緊隨擔任副將之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