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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是續絃,她花一般的年紀居然要給個三十歲的老男人做續絃!想想都虧。
抱怨歸抱怨,但嘴上依然吃的痛快,她把最後一個水明角兒送入口中,便聽一側的子春咋呼一聲:“呀,糟糕!”
吃飽喝足,薛紛紛懶洋洋地掀眸:“怎麼了?”
“檀度庵裡的兩幅畫忘了拿回來,萬一落在別人手裡怎麼得了!”她攏起眉心,一臉鬱卒。
薛紛紛是前日才從檀度庵回來的,她在那地方住了兩年,若不是忽然被指了婚事,想必一輩子都會留在那裡。兩年下來心境沒開闊多少,倒是跟一棵芭蕉樹建立了感情。是以這回的嫁妝除了珠釧首飾,綾羅綢緞,還有一棵鬱鬱蔥蔥的芭蕉。
子春說的那兩幅畫是在檀度庵畫的,其中一幅便是在蓊鬱芭蕉苔色下,她枕石而臥,姿態懶怠瀟灑,此等美人美景,如何能放過?是以子春取了紙筆,永遠地記下了這一瞬。
薛紛紛看後還點評了句:“勉強畫了我七八分顏色。”
子春哭笑不得。
這會兒她卻是連哭都哭不出了,未出閣姑娘的畫像,哪能隨便給人看到?
薛紛紛也有些擔憂的,但轉念一想那裡是尼姑庵,會有誰去呢?再說她的東西都歸置整齊,輕易不會有人看見,想來應該不會有事吧?
便安慰子春道:“那地方偏僻,不會有人過去的。”
子春不肯信,還在兀自自責,一旁鶯時看不過眼,正欲勸說,便聽車外傳來談話聲。
聽聲音還有幾分熟悉。
“是六少爺!”子春低呼了聲,剛說完就被人瞪了一眼。
薛紛紛早就聽出來了是誰,身子往壁上一靠,權當沒聽見,閉目養神。四個丫頭面面相覷,不明白狀況。
按理說小姐應該同六少爺關係最好才是,先前在檀度庵時,唯有六少爺常來看望,幾乎沒隔三兩日便要來一趟。小姐彼時十分歡喜他來,兩人雖然差了五歲,但湊在一塊話題卻說不完,命人備好茶水在院外芭蕉樹下一聊便是一日。
只從上個月開始,小姐對六少爺的態度急遽變化,能躲便躲,躲不過就愛答不理地,像現在這樣。
聽外面的談話,六少爺似乎已經送了十幾里路,小姐怎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兩人難道是鬧了矛盾不成?
薛紛紛扛不住四人幽怨目光,看了左手邊季夏一眼,“你去叫他別送了。”
季夏癟癟嘴,“小姐,您不同六少爺說兩句話嗎?”
這幫丫頭,給點顏色就蹬鼻子上臉。薛紛紛端正臉色,不容置喙,“何時輪到你教我如何做了?”
這是當真生氣了,季夏不敢不從,只好打簾到馬車外。見一棗紅色駿馬隨在婚車後方,上面坐著個面如冠玉的公子,見她出來,疾走兩步迎了上來。
薛紛紛刻意忽略外頭談話,拿後蓋頭堵了耳朵,認真睡起覺來。
馬車悠悠前行,路途不甚平坦,顛了幾回把她脾氣顛出來了,將身下放的金銀絲大迎枕摔在車廂,衝著外面道:“叫你回去你就回去!”
外面二人肯定聽見了她的動靜,靜了片刻季夏灰溜溜地進來,不敢看她。
薛紛紛也不問,喘了兩口氣才平靜下來。
“六少爺走了。”季夏小聲道。
薛紛紛看也不看她,“哦。”
走了正好,不走還送到哪裡去?永安城嗎?
*
走了十六日終於到達永安城,薛紛紛渾身骨頭架子都要散了。在上一個驛站重新裝點完畢,貼花鈿戴金簪,翟冠上一對金鳳,口銜珍珠挑牌。穿藏紅鸞鳳雲肩通袖五彩膝瀾圓領袍,團花霞帔下垂金銀墜角,紅蓋頭又重新罩在眼前。
將軍府迎親雖不是第一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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