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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曇雲面不改色的接受傅時珣目光的洗禮,等他收回眼,曇雲補充道:「秦姑娘似乎很是喜歡那道蝦仁雲吞。」
傅時珣嗯了聲,聲線淺淡的回應:「那明日繼續給她做。」
分明雲吞全進了她肚子的曇雲點頭,一板一眼的保證:「王爺放心,奴婢定會好生照顧秦姑娘的。」
傅時珣沒再說話,收回抵著下顎的手,手指示意,曇雲行了禮轉身出門。
書房剛清淨沒多久,楊管事又敲開門入內。
他站在書案正對面,感慨般的將今早發生的事情盡數告知傅時珣,末了,還添油加醋的說了句:「依老奴看,秦姑娘著實不錯,比往日皇后娘娘給您安排的那些世家千金們,還要能幹上幾分啊。」
聽他說完,傅時珣放下書卷,捏捏眉心後,忽然好奇地問:「楊伯,您到底是給我找王妃呢,還是在找伺候我的老媽子。」
「照您這麼說,我覺得灶火房裡的那些個廚娘也是不錯的。」
提起早逝的將軍夫人,楊管事搖搖頭,沉沉的嘆了口氣:「王爺,您叫老奴說您什麼好。」
「您眼下已過弱冠之年,卻還未娶妻生子,連個妾室通房都沒有一個。若是將軍和夫人地下有知,是該有多傷心啊。」
「您讓老奴百年後去了地下,該如何交代。」
傅時珣對楊管事這一招早已熟悉,先開始他些許還會默上一瞬,而後答應他定會認真思量自己的終身大事。但次數多了,如今只要提起母親,楊管事下一瞬要說的話傅時珣都能倒背如流。
認真的等他說完,傅時珣波瀾不驚的垂下眼看書。
楊管事瞧見他油鹽不進,一時間也拿捏不準傅時珣對秦嫿,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無奈搖頭,楊管事離開書房。
等書房門合上後,傅時珣才扣上書卷,整個人往後靠去。
目光朝窗外望去,他思緒有些縹緲。
當年先帝尚且在世時,為了收復隴南一帶,派傅時珣的父親率兵南下,兩個月後戰役大勝。卻不曾想回京的途中染上鼠疫,連帶著副手幾人,都不治身亡。
傅時珣的母親是個菟絲花般的女人,外祖父老來得女,閨閣中時自是寵愛萬分,後來遇及婚配之事,又是挑挑揀揀,這才選中傅時珣的父親。
她的一生都備受呵護,嫁來傅家,也只不過是從一個金絲籠換到另一個。
傅家家風極嚴,妻室三十無子傅氏子弟才可納妾,傅母嫁過來第一年便誕下當今皇后,姿色雍容。第三年又生下傅時珣,卻因胎位不正傷了身子,那之後便再無動靜。
縱然如此,夫妻兩人仍舊和睦。
那年將軍的死讓她難以承受,頭七那日,傅母在祠堂裡,用一把冷劍刺入胸膛自盡身亡。
傅時珣這麼多年來都無法理解,為何父親離世,母親義無反顧的追隨而去,甚至拋下年邁的父母與一雙尚未婚配的兒女。
許是因為傅皇后為他安排的那些世家小姐,皆是如同母親那般嬌柔,以至於傅時珣似是走入死巷,自發地認為所有姑娘都是菟絲花。
前些天剛進紅樓,他抬頭掃視,在一眾姑娘裡剛瞧見秦嫿,傅時珣便認了出來。
那年傅時珣率兵出征,因一舉獲勝,先帝親封他為攝政王。中宮盛宴,傅時珣實在不耐應酬,隨意舉杯敷衍過後就騎馬離宮。
途徑梧星街,他看見秦嫿眼神冷漠的從花房走出,手裡捧著兩株豫竹花苗。
醉意上頭,傅時珣看著那花只覺不妥,怕她是要害人,吩咐了青武去查,誰知查出那姑娘是紅樓秦媽媽教養多月的新任頭牌。
果不其然,還不足一月,喝茶時裴景行嘆息,紅樓新任頭牌毀了臉。
直到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