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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她來的突然,這院子裡也沒有口熱水,縱然是有水,只怕也是後院裡的井水了。但秦嫿沒法子,她若是不淨身,一整夜都無法安眠。
秦嫿咬了咬牙,拿起桌上燃著的燭往出走去。
從偏屋裡翻出銅盆和一條乾淨的布子,秦嫿腳步未停,直接走到井邊吊起小半桶水來,倒在盆裡,抬著轉身就走。
進了門,她瞧見隱約冒著寒氣的銅盆,將帕子丟進去漿洗幾下,擰乾後細緻的擦過臉和手。
一開始還覺得有些冰寒刺骨,如此反覆幾遍後,其實倒也還好。
秦嫿抬著盆出去,剛站在廊下,就看見院落門口的傅時珣,她愣了一下,心口莫名慌張,攥緊銅盆邊沿,手指打滑,銅盆跌落在地,裡頭的水灑滿遍地。
傅時珣漫步行至廊下,皺眉問:「你為何用冰水洗漱?」
「……?」秦嫿被他問的一頭霧水,險些也沒反應過來,是啊,為什麼呢。
她不動聲色的動了動右腳,才發現方才那一下已經浸濕了自己的鞋子,秦嫿低垂著眼道:「奴婢不想麻煩旁人,就想著先將就將就。」
傅時珣望著秦嫿那扇如鴉羽般黑長的睫毛,轉了話頭問:「你叫什麼?」
秦嫿看他一眼:「奴婢叫秦嫿。」
「嗯。」傅時珣動了動大拇指,轉身道:「明日楊管事為你收拾院子,還有一應所需的東西,都會讓他給你備好。」
秦嫿本能的有些畏懼這人,趕緊擺手道:「其實不必那麼麻煩的。」
「你以為本王是為了你?」傅時珣偏過頭又看她一眼,漫不經心的下臺階:「本王只是不願讓旁人非議,你既來了,就安心住下,日後……」
聽見這兩個字,秦嫿趕緊豎起耳朵,甚至右腳都沒忍住往前移動半步。
傅時珣眼神變化,慢慢接話:「總有用的到你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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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是有些認床,翌日一早,天剛矇矇亮秦嫿就起了身。
仍舊用冰水洗漱過後,她在院子裡來回走了走,看見門上蒙著的灰塵,轉身進了偏屋,翻出兩條布子,而後打了一桶水,站在門口邊細緻的擦拭著。
半個時辰後,楊管事帶著丫鬟與四五個家丁過來。
剛開啟門,看見的便是秦嫿拿著掃帚,認真的掃著地面。
楊管事愣了一瞬,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從她手中接過掃帚:「秦姑娘,您這是做什麼呢?老奴不是說了,會帶人來打掃的。」
秦嫿今日沒戴面紗,笑著道:「不礙事兒,我也是沒事兒幹,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楊管事將信將疑的四處走走看看,最後站定在門口,著實有些驚詫。
既然灑掃完成,楊管事便帶著個丫鬟過去道:「秦姑娘,這丫鬟是王爺從主院裡撥出來伺候您的。」
秦嫿神色稍愣,低喃道:「其實我不需要的。」
「您說的這又是哪兒的話,既然住下了,那便是王府的貴客,自然是要好生招待的。」楊管事稍稍往旁邊移開半分,介紹道:「她叫曇雲,是往日裡傅府的家生奴,您只管用著便是。」
大抵她過去便是秦錦繡的丫鬟,所以秦嫿倒也沒有什麼高人一等的感覺。
知道推脫不開,秦嫿溫和的望著這個姑娘笑笑:「我叫秦嫿,日後就麻煩姐姐了。」
曇雲趕緊雙手交握行禮,低垂著頭柔聲道:「姑娘客氣了。」
楊管事帶著家丁檢查房屋四處,看看有沒有需要補漏之處,曇雲手腳麻利的燒了些熱水來,又提著飯盒進屋子。
秦嫿彎腰站在銅盆跟前淨手,屋子裡極其安靜。
曇雲立在屏風旁,規斂的站著一聲不吭。
秦嫿拿了帕子擦手,眉間帶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