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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偏不樂意了,「喝酒傷身,你與他說,今年的份就只有這些了。只准給半壇,讓他少喝點。」
也行,反正不是他喝。顧淵便應了,準備去打水,等水打完再來取酒。他走到前頭,後腳慕臨安便跟了出來。
顧淵回頭瞅著一眼,少年跟著後頭鎮定如常,「我來捉魚。」
他也沒在意,解開桶子開始舀水。少年便站在他身旁,忽而彎下了腰開始挽褲腿。
顧淵在上游,慕臨安跑到了下游。
他眼睜睜地瞅見少年下了水,活潑地在下游竄來竄去。今兒是個大晴天,陽光照得河水波光粼粼,折射著少年露在外頭的那截子白皙小腿。白得閃到了顧淵的眼,他順著往上瞅。抱著長袍的少年彎起了嘴,滿眼歡喜。
顧淵又低頭瞅了眼那水,半天不見一隻小魚仔。這哪裡是捉魚,分明就是想玩水。
他張了張嘴,想說腿寒便注意點。一瞅見少年難得開心的模樣,那話竟也說不出口。
顧淵裝完水走到下游,瞅了他兩眼,故意問道,「你可捉到魚了?」
「今兒運氣不好。」慕臨安沒捨得瞅他,隨口便拈來。
他連個桶子都未帶,也不知捉哪門子魚。顧淵沒揭穿,「捉不到便上來吧,還得去取酒。」
少年玩夠了,點了點頭準備上岸。卻不知怎地,似乎是踩到了什麼東西。疼得一驚起,腳下踉蹌眼瞅著要倒下去。
顧淵眼尖手快地去抓他,沒想成整個人都被帶下去了。
只聽噗通一聲,濺起一股水花。
又是噗通一聲,有人輕笑起來。
顧淵抱著慕臨安從河裡掙脫出來,順著笑聲望去。只見對岸抱著木盆的少年笑得合不攏嘴,那眼珠子在倆人間滴溜溜打著轉兒。
「怎麼?你倆在河裡頭玩呢?」柳源含著笑問道,一雙精明的眸子從倆人身上打量來打量去。
顧淵沒理會他,滿眼都是疼得皺眉、臉色蒼白慕臨安。顧淵沒多考慮,抓著他的腳腕瞅了眼。只見那腳心不知被什麼東西刺破,口子半指深,血止不住地流。
他有些著急,彎下腰便要將人抱起來。誰知慕臨安一巴掌將他的手拍開,瞪著他質問,「你做什麼?」
顧淵無奈,「你能走?」
「能走。」慕臨安瞟了眼對岸的柳源,皺著眉掙扎著站了起來。
那口子摩挲著細石和粗糙的地皮疼得他咧嘴,卻又生生忍住。血把腳下的泥土都給染紅了,他偏要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顧淵見不得他吃疼模樣,走一步緩半天,看著莫名煩躁。也不知慕臨安倔什麼,非常情況還管對面的柳源?
走了小半的路程,終於避開了柳源。慕臨安才放下了警惕,頓時大口抽氣。
顧淵見他頓住就知他疼得厲害,也不管慕臨安抵抗,強硬地將人抱起。
慕臨安驚得瞪圓了眼,手腳亂舞,「幹什麼?你放我下來!誰要你抱了,像什麼話!」
顧淵抿著唇不做理會。
「你流氓嗎?」慕臨安氣著了,伸出手就要打人,「誰要你多管閒事!」
啪的一聲清響,一巴掌甩到顧淵臉上。倒是慕臨安愣住了,這人竟然不躲開。
「你是不是有毛病?」他氣不打一處來。
慕臨安不願和他親近,甚至開始抵抗接觸他。顧淵從那日到鎮裡便發現了,他不知自個是哪裡惹了人家。就是突然被慕臨安疏遠了,莫名其妙。這會自己好心,人還不領情。
顧淵想鬆手又怕把人給摔了,那巴掌實在打得他憋屈。
「別亂動!」他忍不住呵斥了聲,語氣微冷,「我還能佔了你什麼便宜麼?我多大你多大?你就一小娃子,我怎地可能對你起什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