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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的姓名是菲力浦&iddot;麥克南&iddot;史託京，是倫敦大學的法醫學教授，也是大倫敦警局c分部的醫學顧問嗎？&rdo;

&ldo;是的。&rdo;

&ldo;一月四日那天，你是不是被派往格魯斯維諾街十二號，於七點四十五分到達？&rdo;

&ldo;是的。&rdo;

&ldo;到達現場之後，你在書房裡有什麼發現呢？&rdo;

&ldo;我發現一具男性屍體躺在窗子和書桌之間，臉朝上，非常接近書桌。&rdo;證人的聲音很含糊，不容易聽清楚。&ldo;在場的有胡彌醫師，還有傅來明先生和嫌犯。我說：&l;他有沒有移動過？&r;嫌犯回答說：&l;是我把他翻過來仰面躺著的。他原先朝右側臥，臉幾乎貼在書桌上。&r;死者的兩手已經冷了；上臂和身軀還相當溫暖，左臂上端和頸部已有死後僵直的現象，我判斷他已經死了一個小時以上。&rdo;

&ldo;不可能更精準一點嗎？&rdo;

&ldo;我認為死亡時間是在六點到六點三十分之間，不能再精準了。&rdo;

&ldo;你給這具屍體進行過解剖驗屍嗎？&rdo;

&ldo;是的。死亡原因是一支箭的鐵製箭頭插入胸腔內八吋而刺穿了心臟。&rdo;

&ldo;是立即死亡嗎？&rdo;

&ldo;是的，絕對是當場斃命，就像這樣，&rdo;證人加上一句，突然啪的一聲用手指打了個榧子，像在變魔術一樣。

&ldo;之後他還能不能動彈，或是往前走一步呢？‐‐我想要問你的是，&rdo;華特爵士追問著，把手伸了出來，&ldo;他在遭到刺殺之後還有沒有足夠的力氣去閂門或窗子？&rdo;

&ldo;絕對不可能。他幾乎是立即倒地而亡。&rdo;

&ldo;你由傷口的情形得出什麼樣的結論呢？&rdo;

&ldo;我的結論是那支箭讓人當做匕首來用，由一個孔武有力的人給予有力的一擊。&rdo;

&ldo;像被告這樣的人？&rdo;

&ldo;是的！&rdo;史託京醫師用犀利的目光很快地看了安士偉一眼。

&ldo;你得出這結論的理由是什麼？&rdo;

&ldo;傷口的方向、入口很高‐‐在這裡，&rdo;他比劃著名說明，&ldo;然後斜向下方剌入心臟。&rdo;

&ldo;你是說，角度很小？由上往下刺？&rdo;

&ldo;是的。&rdo;

&ldo;你對於說箭是射向他的這種說法有什麼想法？&rdo;

&ldo;如果你是要我表示我個人的意見，我會說不是那種情形，幾乎完全不可能。&rdo;

&ldo;為什麼呢？&rdo;

&ldo;如果說那支箭是射向他的，那我覺得箭應該是多多少少會筆直地射進他身體裡；以那支箭現有的角度來說，當然不可能。&rdo;

華特爵士伸出兩根手指。&ldo;換言之，如果那支箭是射向他的話，那射箭的人必須站在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朝下瞄準。&rdo;

在我聽來，似乎他只差沒再加上一句&ldo;像愛神丘位元？&rdo;，華特爵士的聲音充滿了不用說也清楚的諷刺意味。我敢發誓至少有一位陪審員的臉上露出一絲一瞬即逝的懷疑的笑容，這些陪審員平常都像是填充的假人似的坐在那裡。整個氣氛變得更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