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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迴向謝昀行了一禮,道:「臣妾有罪,懇請聖上責罰。」
謝昀沒說什麼,他聽聞了驚絮的話,心裡的負面情緒散了不少。
聽起來,雁回挺寶貝他贈的物件,是他多想了。
「罷了。」謝昀揮袖,面上又擺出一貫的清冷神色,他往正殿走去:「朕有要事與皇后相談。」
雁回起身,複雜地看了眼謝昀的背影。隨後讓驚絮燒水烹茶,便跟在謝昀身後入了殿中。
雁回跟著入殿時,朱公公擺好了棋盤。謝昀便坐在一旁,擺著棋盤的案幾另一邊,置著蠶絲軟簟,是為雁回準備的。
「坐。」謝昀從棋笥拈出兩枚黑子把玩著,看上去似乎心情頗佳。
雁回整理衣裙,坐於謝昀對座。
謝昀當即便在棋盤中心落下一子,問:「蘭貴妃自戕,皇后打算如何處置?」
雁回一手拈著袖一手於棋笥中取白子,聞言輕輕一頓,但很快地掩過去,她沒想到謝昀會主動提及這事。
她反問:「臣妾愚鈍,不知聖上想要臣妾作何處置?」
謝昀拿眼乜她,不辨喜怒地冷笑了下:「自當是秉公處理,如果皇后這點都需要向朕討教,怎還有顏面和自信當著百官面大放厥詞,要教朕這為君之道?」
雁回手中白子沾到棋盤,但未完全落下:「張相乃國之棟樑,朝中以他為榜樣的官員眾多,若以蘭貴妃自戕一事發落張相,臣妾擔心牽一髮而動全身,於聖上百害而無一利。」
她說的很委婉,並未直接道明,張相附庸者甚多,又將這利害關係簡單向謝昀理了理。
謝昀卻不以為然,挨著雁回落下的白子擺上黑子:「若朕執意貶黜張相之子大理寺少卿張央程,皇后以為如何?」
說完便注意著雁回反應。
雁回蹙眉,認真思考,半響後嘆息:「臣妾以為不妥,大理寺少卿上任以來雖無功也無過,因蘭貴妃自戕而遭牽連,恐有怨言。」
謝昀笑:「死人便沒有怨言了。」
雁回一驚,抬眸對上謝昀打量的目光。
謝昀很滿意雁回的反應,雁家和張家不合這是人盡皆知的事,自鎮國大將軍故去後,張家處處打壓著雁家。他以為雁回會藉此機會為雁家出頭,沒曾想雁迴心中有大愛,再細細探索一番,這愛盡數源自於他。
他是大梁帝王,雁回將他擺放在最高的位置上,處處為他考量。
謝昀面上不動聲色,他換了個坐姿。謝昀想,既然雁回如此待他,那他索性也不瞞著她,算是一種推心置腹的等同交換。
謝昀沉聲道:「朕欲取張央程性命。」
雁回秀眉皺得更緊了,心中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催促謝昀將緣由一一道來。
謝昀乾咳一聲,正巧這時驚絮端了茶水上前,他取過琉璃茶盞啜下一口,潤過喉後,道:「朕知曉這些年皇后受委屈了,其實朕這些年專寵蘭貴妃也並非朕之本意。」
雁回早就猜到,她心思放在謝昀之前那句要取『張央程』性命的話上,不由得地問道:「縱是如此,與聖上欲取張央程性命有何瓜葛?」
謝昀有些不可置信地冷聲問道:「皇后只關心朕是否要取張央程性命,別的一概不理?」
雁回愣了愣,一嗆,道:「臣妾能待在聖上身旁便不覺委屈。」
謝昀上下打量雁回,冷哼一聲撤回視線,隨意在棋盤落子,方才想要傾訴給雁回的話語他也沒心情說了,乾脆挑著重點道:「朕要捧高張家,再讓張家狠狠跌下來。」
在蘭貴妃入宮前,張相也只任大理寺卿。蘭貴妃得寵後,短短几年間,便一路官拜丞相。
雁回不解,十分不贊同道:「聖上此舉為何?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張相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