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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中。
雁回聽了驚絮的稟告,柳眉微蹙。
她為謝昀挑的秀女無論是相貌還是才情那都是極好的,她實在想不通為何謝昀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雁回都想不通,驚絮更想不明白。她覺著自己沒有辦好雁回交給自己的差事,羞愧難當,跪在地上無論如何都不肯起身。
雁回淺淺嘆息一聲,心裡捋著這段時日發生過的事和謝昀的態度。
宮內的瑞獸雕花香爐燃著淡淡的薰香,殿中伺候的宮人都被雁回遣了下去,只剩下她與驚絮主僕二人,一屋沉靜。
當日蘭貴妃動了畫,謝昀寧可被自己下了顏面也要護著她,雁回只當謝昀是愛極了蘭貴妃,可之後謝昀似乎並沒有按照她的猜想而去,甚至相差甚遠,把帝王無情發揮得淋漓盡致。
既然並無愛意,何故這般寵愛蘭貴妃?雁回甚至猜想,後宮的人都曉得自戕是牽連家族的大罪,蘭貴妃偏偏就在她命驚絮賞鴆酒前自戕了,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
這世上誰敢謀害萬歲爺心尖寵?怕也只有謝昀本人了。
雁回羽睫輕垂,謝昀莫非在捧殺張家?可她名義上也是謝昀十年的妻,多多少少了解謝昀脾性。謝昀大權在握,並不受張家掣肘,就算是十年前鎮國大將軍尚在的雁家,如今的謝昀只要想,便可隨意捏扁磋磨,更何況現在如日中天的張家分毫比不上當初的雁家。
雁回眉頭緊鎖,且依謝昀矜驕的脾性怎會委屈身為帝王的自己對區區一個嬪妃虛與委蛇?
她知道歷史上不乏有帝王因勢微而權臣秉政的典故,如周武帝宇文邕便是其中一例,他為韜光養晦,即位伊始縱使心底埋下對權臣宇文護的不滿,面上也是絲毫不顯,甚至在平日裡也是極力討好宇文護,待到羽翼豐滿時才將其斬殺。
可謝昀不是,謝昀入主東宮時便開始培養自己的勢力,待到現在已經是旁人無法撼動之勢。雁回納罕,謝昀到底在想什麼,他到底想做什麼?
正這麼想著,便聽見一聲通報。
謝昀不請自來。
雁回掩了心緒,讓驚絮起身隨著自己出門迎接。
出了門,雁回朝迎面而來的謝昀福身見禮,謝昀回了聲『免禮』,隨後示意朱公公上前。
雁回這才見,朱公公手裡提著一金絲畫眉籠,籠中關著的正是謝昀上回帶來的鷯哥。
雁回不解。
謝昀挑眉問道:「後來皇后是怎麼處置那傷人的畜生的?」
雁回誠實道:「叫人溺斃了。」
她本想把那鸚鵡送還給雁起,可當時謝昀氣極,她不想再惹了謝昀不快便忍痛叫宮人溺了鳥兒,後來聽說雁起知道這訊息,哭了好些天。
謝昀頗為豪爽道:「既然如此,這鷯哥朕便賞給皇后。」
朱公公把鳥籠交給驚絮:「這可是聖上養了三年的鷯哥,十分靈性,雖性子高傲,但不會傷人。」
驚絮接過,雁回皺了皺眉。
她越發看不懂謝昀了,這一舉動又是何意?她哪裡會養什麼鳥,特別是這種由謝昀飼養過的貴鳥。
對面謝昀見雁回這反應,心裡頓生了一個疙瘩,他將自己喜愛的鳥補償給雁回,難道雁回不該喜極而泣嗎?這什麼反應?
雁回真的愛自己嗎?那畫中人真是自己嗎?
來時還信心滿滿的謝昀,此時信心已經去了大半。
謝昀打量著雁回的反應,目光落在她鬢間尋常髮簪又道:「酈朝曾獻過一支珠翠,其珍珠乃上等極品,通體晶瑩夜間發輝,與皇后今日妝面倒是相配。」
雁回以為謝昀這是又要賞自己寶貝,便婉拒道:「聖上謬讚,酈朝善產金銀首飾,每件珠翠都是無價之寶,臣妾蒲柳之姿,蒙陛下寵幸已是天